他目光转向了祝东。 “哎，你还不明白，”祝东摇摇头，“朝中同气连枝太多了，崔阁老的学生满朝廷，根本杀不完，这李副郎自认为跟咱们王府的人不是一个派系，所以虽然共事，但距离还是拉得很开啦。” “原来如此。” 祝东扬起个流里流气的笑：“走啊，听曲去。” 孟欢露出个美滋滋的笑：v 以前在王府衣食无忧时，听什么戏曲啊？孟欢完全没兴趣。 酒楼在城关一道隐蔽的巷子里，外在其貌不扬，进门堂屋却很大，摆置了许多张桌子。人群中偶尔可以看见几个总兵府的熟面孔，也是散值后过来喝酒听曲子的。 小二往桌上的也全是大鱼大肉，孟欢目光不觉盯紧，喉头髮干。 “那肯定了，来，喝一杯。”祝东给他倒酒。 孟欢本来不太会喝，可这段时间全是酒场文化，他也能喝半杯了。 他视线游离，转向了台上坐着的花旦，唱戏的腔调婉转，身姿仪态也款款。 台下哄笑。 在这种粗放的氛围中，人人浮荡不正经，孟欢撑着下巴，隐约也有了种背着蔺泊舟刷美女主播视频的错觉。 “不知道，”祝东嗑瓜子，“锦州守住了，城关内放松许多，王爷估计很快回来了。” 孟欢掰着手指头数，今天没听到消息，再者天色又晚了，蔺泊舟今天是不可能回来的。 ……反正就听听，也不是什么不正经场所。 孟欢想着，又把头趴在了围栏，鼻息里呼出酒气，听着这支温婉的曲子，眼皮醉困地半耷拉着，微红的唇瓣半抿紧。 酒楼里音色靡靡，气氛旖旎。 有人下马来报：“开城门，王爷回来了。” 锦州一役是朱里真入侵以来大宗打的第一场胜仗，群臣欢庆，但前线的兵将是真不容易，亲眼参与残酷的战场后，蔺泊舟的一些气性也更生人勿近，浑身似乎散发着血腥气。 乘着夜色，蔺泊舟骑马回到总兵府。 战场是个剥皮抽骨的地方，不止对死人，也对活人。 陈安连忙给他倒茶，声音哽咽。 蔺泊舟没回答他。 一会儿，他稍微恢復了精神，才问：“城里这段时间如何？” 蔺泊舟说：“你辛苦了。” 蔺泊舟忍不住笑了：“好了，你就别推功了，后方比起前线重要程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