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往前走了一步:“我。” 孟欢说:“我昨天路过案发地点时,看到旁边有个人很奇怪,手里提着一个包裹,包裹往下滴血。我听说那群外地人把老板拽到客栈外,边说笑边割了那老板的头,随后提着头戏谑嘲笑,拎着就走了。” “我看到那个滴血的包裹,就追了上去,那人翻墙逃走时我看到了他的脸,也把死者的头捡回来了。” 通判陷入了沉思。说到底,这就是一起手法残忍的酒后杀人案,没有任何弯弯绕绕的冤情,现在,只需要去把那几个杀人犯抓回来就行了。 孟欢脑子里回想昨晚那一幕。 一旁的画师准备好了笔墨。古代的通缉犯画像都由这群人所画,他们未必见过真实面貌,但画出来也能大差不差,只不过勾笔都用粗线条墨水,较粗糙。 “阁下还会画画?”通判语气惊讶。 通判再偷偷看了看静默不语的摄政王,这尊大神,显然是陪伴作证,单纯坐一旁给他壮胆的。 这件事传开以后,说什么的都有。 “那得是什么绝色美男,聪明才子呢?” 议论纷纷之下,上至百官下至百姓无不对这位征服摄政王的男妃好奇。通判也忍不住再三打量,直到听到清灵的声音:“可以把笔给我吗?” 孟欢换了一隻笔触较细的毛笔,对着纸页描摹起来。他落笔的姿势与普通画师不同,画画的起笔好像也很怪,不过画师投去视线,神色几乎有些惊讶。 和大宗盛行的山水画不太一样,眼前的画人体标准,姿势有动感,看起来相当接近于真人。 这样的画,凶手一目了然。 随着他越画越多,紧张的气氛开始蔓延,大堂内安安静静,只有孟欢落笔的声音。 蔺泊舟坐在一旁喝茶,没有说话。 通判犹豫着说:“这人的衣着打扮有些古怪。大热天还戴帽子,必是身处高寒地区,养成了戴帽子的习惯。身上布、皮兼用,乃是因为游牧打猎为生,丝质布匹造价太过昂贵,难以取得。而腰间的束带是用来捆刀和箭囊的,开叉的裤子是为了方便骑马。这个人,不是汉人,而是北方的游牧民族。但穿着打扮,更像东北的朱里真人。” 孟欢脑子里泛起了一阵涟漪。 孟欢连忙点头:“就是他们!” 快去抓! 防患未于未然! 可通判的表情并没有那么紧张,大宗的民族关系通达,朱里真人出现在京城不算稀奇,并不能搞扩大化,扣一些勾结外族的帽子。因此虽然敏感,但也没到特别注意的地步。 对于这个结案,蔺泊舟依然没有点头或者摇头。 通判把头低了下去,擦了擦冷汗。 难搞。 说完,他拍了拍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