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欢愣了一愣,感觉没有那么困,也爬起身。 太监在给蔺泊舟梳头,他转过视线。 孟欢半闭着眼,索性下床了,走到蔺泊舟身旁,蹲下来又打了个大呵欠,靠着蔺泊舟的腿,开始掉落两行热泪。 “……”孟欢摇头,“我看看。” 窗外是漆黑的夜色,因为蔺泊舟出行早,已经点起了几盏灯。孟欢撑着头,也说不上来有什么好看的,说:“就看看。” 他老婆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就是黏人。 孟欢点了点头。 他牵着孟欢的手,孟欢对这种黑夜还有点儿好奇,东张西望。 蔺泊舟:“欢欢,为夫这就走了,下午再回来陪你。” 蔺泊舟靠近,在他唇尖轻轻吻了吻:“在府里多走动,跟山行他们熟悉了,他们能带着你玩,不至于无聊。” 孟欢耳朵发红,但依然镇定地点头:“嗯嗯。”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行驶,直到变成一个很小的点,转过一道街,便看不见了。 “……” 反而,看着马车驶离,迎来送往,觉得在王府有了自己的牵挂,感觉……还不错。 游锦跟在背后,吓的要死:“哎,天摸黑的,祖宗啊——” 孟欢的好心情,在听说伶官偷情的事时戛然而止。 原来是这么回事—— 院子里,鞭子抽在小伶官的后背,一条条飞溅出血肉。 孟欢胆战心惊,问:“他俩怎么了?” “……” 怎么亲个嘴,这两个人看着都要打死了? 梨园班子的师傅气得要命,伶官偷偷说:“那个小花旦戏唱得好,人也生的漂亮,要保持身子干净将来给达官贵人享用,说不定还能纳了当妾,一飞衝天,而另一个伶官是唱老生的,没有发达的机会,压根就配不上这个小花旦。” 小花旦以后要是攀着高枝了,梨园师傅能得到一笔钱。 被这些思想搞得眉头直皱,孟欢再看向跪在院子里的少年。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他心口蔓延。 他身后响起一道男声:“王妃想饶过他俩?” 这次他没画花脸了,模样倒是清俊,就是两眼发青,有点儿纵情于酒色的样子。 他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崔涵热情异常,昂声道:“好,晚辈帮王妃求求情。” 他皱着眉头,十分不满:“他俩年纪不小,不是不能辨是非的年纪。有心在一起又没酿出什么祸患,你好好说就是了,真打死了打残了,你教导这十来年不就白费了吗?” “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养这些孩子不就是为了卖命给你挣钱?”崔涵拍了拍手,背后的奴才拿出一块金子,“别打了,好好说吧,实在不行让他俩赎了身成亲,一了百了。” 他管教徒弟,就是打死了也没人能治他,可没想到今天菩萨显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