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那大人”谢见君歪头看向西戎使节,故作惊讶道:“下官来西戎前,曾听闻西戎将士皆是自幼习武,善摔跤搏斗,今日得见,果真如此,只是这待客之道,未免太热忱了些”他说着,不动声色地掩了掩鼻息,仿若被什么刺鼻难闻的气味熏到了似的。 这西戎王明知自己部下出言不逊,不喝止训斥罢了,还加以纵容,那就别怪旁人说话不客气了。 谢见君自然当仁不让,这一来二往,不知怎地就绕到了双方要比试比试的局面上。 “我朝自古以来讲究内敛持重,比不得西戎众将士张扬外露,既是比试,不妨”谢见君扫了一眼演武场上的兵器,上前挑了一把黑沉沉的长弓,拿在手中颠了颠,不紧不慢道:“不妨咱们就比试骑射,权当是在筵席前讨个好彩头,如何?” 人群中很快走出一壮汉,这人身高近九尺,体型魁岸,肩宽膀圆,一瞧就是摔跤的一把好手。 另一壮汉也迅速地挑了匹马。 一阵紧密的锣鼓声响后,谢见君策马疾驰,他双手离缰,从箭囊中抽出一只黑沉的羽箭,搭在长弓的弦上,待瞄准靶心后,手中的羽箭应声而出,犹如白虹贯日,破空扎进了靶心之中。 第一支箭顺利得手,他并未歇口气,而后继续搭弓上弦,朝着下一个草靶飞驰而去。 十箭毕,胜负已分,西戎败下阵来。 西戎王早不复先前淡定自若,他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砸得生疼,砸得将整个西戎的颜面,都被熹和踩在脚下碾碎。但偏偏是他挑衅在前,遂只得咬碎了牙硬生生地往肚里咽,强撑着笑意恭维了两句好听话,便带人迅速穿过演武场,入了设宴的中军大营。 西戎哪哪都没能占得便宜,也不嚣张了,也不嘚瑟了。 众人在席间坐定,西戎王举杯欢迎,筵席正式开始。 谢见君瞧着怔怔出神,兀自盘算着等将来回了上京,他也给云胡买一串银铃,系在脚踝上。 “ 谢大人,可是席上珍馐不合您的胃口?”扎那体贴地问道。 谢见君将酒杯持于胸前,不着痕迹地躲开。 “姑娘莫要误会”谢见君往旁边挪了挪,温声致歉道:“姑娘花容月貌,自当有无数人为之倾倒,只是不才家中已有夫人,当洁身自好,不宜与旁人过分亲密,平白给夫人添忧。” 一直关注着这边动静的西戎王闻之大笑,他随手扯过一个舞女搂紧在怀里,就着她的手将杯中酒饮尽,“这在我们西戎,哪个汉子身边还没有个伺候的三妻四妾?没想到谢大人竟然如此修身立节,束身自好,倒显得我等放浪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