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崽不吭声,脸别向他处,也不去看他家阿兄。 “下不为例,过两日,子彧回上京时,阿兄带你去送送他。” 谢见君带着满崽一早等在了出城必经的城门口处。 “你俩怎么过来了?”, 他一个侧身下马, 迎上前来。 “见君客气,本想与你同行,到底还是我要先行一步了。”,季宴礼有些惋惜, 若不是出了家中这档子事儿,他断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回上京, 高低也要靠到在衢州过了年。 季宴礼自是知道他所言何意,“放心,我知道轻重缓急, 除去护佑子彧,旁人我一概不论。”。 “别急,他同我爹坐的马车,这会儿怕是就要来了、”,季宴礼揉揉小崽子的额发,轻声道。 “宴礼,我们该走了。”,季东林略带威严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 “大公子,老爷奉圣上之命出来办事儿,本就已经延误了归程的日子,现下又着急回上京,告别一事,暂且先行搁置吧。”,马夫拦住他欲掀开门帘的手,出声劝阻道。 季宴礼冷着脸,只身挡在马车前,厉声道,“我说,让季子彧下来!”。 “让他去”,季东林的声音再次传来。 谢见君瞧着他走路一瘸一拐,裹在膝盖处的衣裳都揉搓成一团,心里骤然咯噔一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噎在喉咙间,一时说不出话来。 季子彧似是没事人一般,从脖颈间解下了自小就一直带在身上的长命锁,系在满崽的脖子上,“满崽,你可一定要来上京,若是我爹肯放我出门,我定然带你在上京玩个遍,那里好玩的东西,可比衢州多多了!”。 季子彧仿若对小满崽的回应也并不在意,见他将自己的长命锁贴身安放好,才扬起一抹浅笑,“这些时日,不能陪你玩,你要照顾好自己”。 “行,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季子彧重重点头,他张了张口,想再说点什么。 说完,他转身要攀上马车,却不料季宴礼纵马过来,拦腰将他带上了马,“见君,我们上京见!”。 直至听不到任何声音,满崽叹了口气,回眸看向他家阿兄,闷闷不乐地问道,“阿兄,子彧回上京能有好日子过吗?他那个阿爹看着好不通情达理呐!”。 ———— 一进十一月,天渐渐冷了下来,学斋里的举子们陆陆续续地向夫子请辞。 此番进京赶考,官府会出面租赁公车送他们去,等到了上京,便可住在会馆里,他着人打听过,这会馆是为“本省会馆”,主要用来招待老家来京公干的官员,亦或是像他们这般赶考的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