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到底还是没揭穿他, 片刻,才缓缓道,“你阿兄说的话, 自然都是对的。”。 “阿兄,季子彧呢?你们找到季子彧了吗?”,最先回过神来的满崽等不及提上布鞋,趿拉着跑出门外,扯着他阿兄的衣袖,急切地问道。 “我想等阿兄回来”,未得来自己想听的答案,虽是有心理准备,但满崽的神色还是肉眼可见地萎靡了几分, 满崽讷讷地应下,“阿兄辛苦了,你今日也早早歇息吧。”,说完,他蔫蔫儿地往西屋走,单薄的背影里盛满了失落。 “云胡,不用忙活,我吃过了”,谢见君握住小夫郎的手,牵着他往屋中去,“府衙那边一直没有季子彧的消息,但城门口都已经戒严了,这会儿绑走他的匪徒应该还在城里,知府大人说明日要挨家挨户地细查”。 “去看看宴礼,找不到子彧,他心里也不好受,今个儿一点东西都没吃呢。”,谢见君轻叹了口气,想到临回来前,季宴礼坐在府衙前的石阶上怔怔出神,他这心中酸涩不已。如若被掳走的人是满崽,他亦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 翌日, 吃过早饭后,云胡要去豆腐坊忙活营生,嘱咐满崽在家中习字,切莫到外面闲逛。 云胡虽觉得他今个儿神色瞧上去有些奇怪,但好在后院拢共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任小崽子折腾,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索性就依着他的话宽了心。 他同季子彧在城里逛惯了,哪处人多,哪处人少,他几乎都能数得上来,昨日听阿兄说城门封着,季子彧兴许还没有被带出城,他便琢磨着,既是人在城中,四下又都是府役,他们能藏身的地方,必然是在人烟稀少的破旧巷子里,只要他沿着正涯街,往周围弯弯拐拐的巷子里转悠,说不定就能摸到点什么线索。 正涯街本就不算是多繁华的地方,故而这四周巷子,住的也都是三教九流之人,还有多处空闲的院落,要论起来,这儿其实最适合藏人了。 要搁平时,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独独这次,满崽似是生了癔症一般,鬼使神差地弯腰捡起了那布团。 布条沾染的血迹已经干涸,但写在上面的一连串鬼画符,却是他和季子彧二人之间独创出来的暗号,这些暗号除了他们俩,没人能看懂,纵然即便有人捡了去,也只当是旁人求仙问道学来的符咒,断断不会往心里去,这可能也是府役几番巡逻过,但没有注意到的原因。 他记了记此处的位置,又垫着脚绕到前门,屏息贴在门板上,听着屋中隐隐有说话声,至少有两三个汉子,他没敢打草惊蛇,登时便马不停蹄地捏着布团往府衙跑。 满崽急刹住脚步,眯着眼仔细辨之,那人的确是发现他不见了,急急慌慌跑来府衙找谢见君的云胡。 正当他踌躇时,“谢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