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见君吐了口气,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你不懂的”,时良一把将他推开,语气里尽数绝望,“他们都是世家子弟,常修然他爹是衢州通判,没人敢管他,你没瞧见小考时,连夫子都让他三分”。 他们是世家子弟,承得是祖上的荫德。你我身为寒门学子,必是要比他们更为艰辛些,但如今只在这里怨声载道也不能改变什么的,说到底,你唯有努力地往上爬,爬到他们不能企及,只能仰望你的位置,你想要的公道,才能被人看在眼里。”。 一番话了,时良垂眸,不知想了些什么,片刻才点了点头,“我知你所意,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帮我解围。”。 二人于学府门口告别。 谢见君心中沉重,回了家,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但眼下这样的沉闷,让云胡有些不知所措。 谢见君勾唇笑了笑,“小考不难,答得尚可,若是夫子善心,还能给我评个优。” 谢见君将手中的杆秤收进竹匣里,随即握着云胡的手,将人拉到跟前来,枕在他的颈窝处,低低道,“只是初觉有些无可奈何,身处这吃人的世道,大家都权衡利弊,身不由己。”。 良久, “书、书还是要读的、但日子、也得过、老木匠说人活一世、就得、就得跟自己过得去。”,云胡不懂那些个劳什子大道理,只因老木匠话虽糙些,但细品之下却是在理,便挑挑拣拣地拿来说于谢见君听。 云胡霎时脸颊发烫,挣扎着想要躲开他,却被他一把抱起,抵在墙上。 “阿”,满崽蹦蹦跶跶地进门,见状,连忙捂住身后之人的眼睛,“快闭上眼!不许看!”。 “子彧见过满崽兄长, 满崽嫂嫂”, 被唤作子彧的小少年, 拿下满崽捂在他眼眸处的手, 微微躬身, 向面前的谢见君和云胡问好。 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儿见过这小少年, 便温声应了一句, “来了”, 转而看向冲他刮脸颊还不住撇嘴的满崽,微眯了眯眼,略带危险道,“小崽子, 外面风大,带子彧去屋里玩。”。 不等谢见君开口,满崽扯住子彧的衣袖,不由分说地就将人往后院拽,“莫整这些个虚礼,我阿兄不在意的,快来让你看看云胡刚给我做的桃木剑,可威风着呢。”, 云胡还当他要继续,立时缩了缩身子,想将他推开,“满、满崽都回、回来了”。 “诶?”,云胡一怔,露出茫然的表情,冷不丁脸颊被轻啄了一下,他缓缓扭头,始作俑者已经心满意足地偷笑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