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时良面露诧色。 “时良,既是山长寻你,那你便去吧。”,常修然抬手整了整时良的衣襟,顺道扫去他胸前长衫上的脚印,“若是山长问起你脸上的伤,你知道该怎么说吧?”。他声音之温和,若不是谢见君目睹了整个霸凌的过程,当真以为他在关切同窗。 “知道就好咱们可是同窗,夫子说了,同窗要团结。”,常修然见他如此识相,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转身便要走,打谢见君跟前经过时,他特地停住脚步,斜睨了他一眼,面露嘲讽道,“多管闲事儿。”。 “哼,最好是你说的这样”,常修然被噎了一嘴,要走又觉得自己实在气不过,恶狠狠地丢下这么一句话,甩袖而去。 “不用去,不是山长寻你,我瞎编的。”,谢见君淡淡道,他仅仅是单纯地看不惯常修然和赵瑾的恶劣行径,帮忙解个围。 谢见君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一处小插曲,转而便安心准备起即将到来的小考。 这次小考是由学府的山长出的考题,意在考校这十位初入府学的学子,基本功打得是否扎实。 “怎么会有算学” “这算数谁能看得懂” 学子们冷不丁看到这算术题,纷纷都傻眼了,一时之间,学斋里闹哄哄的,犹如身在集市。 学子们立时不敢再出声,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脸上皆是绝望。 他铺平考卷,先将这四书题和五经题答完,才仔细琢磨起面前的这道算术题。 他大致能理解其中意思,这是一个边长为一丈的四方池塘,池塘中央生长着一簇芦苇,已知目前芦苇长出水面的部分为一尺,若是将芦苇引到池塘岸边,其长度,恰巧可以与水岸齐接,现下便是要求他们清算出这芦苇和水深各为多少。 安静的考场里冷不丁响起几声懒洋洋的咳嗽声,谢见君下笔一顿,余光向后撇去,是坐在他斜后方的常修然,正拿笔杵了杵同他并排坐着的时良的后背。 “干什么呢!”,监考的夫子大喝一声。 那夫子有些怵他,又的确没瞧着什么异常,悻悻然拂袖离去。 声音虽小,但谢见君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这常修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时良,想让他给自己传答案。 谢见君敛回眸光,继续低着头誊抄考卷上的题目。 忽而一声怒呵,铺天盖地地砸下来,连谢见君下笔都抖了三分。 时良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原是专心攻克那道算术题的考生们纷纷抬眸,题也不答了, 都抻着脖子瞧热闹。 衢州学府的学规中可是规定得明明白白,凡考试作弊者,皆以开除处理,终身不得再录取,居然还有学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 顶风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