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春妈妈一席话,东诗这才顿悟。自己只顾着和白眼螃蟹斗法,挖她的墙角。她还确实没对自己的酒楼上心。没想到自己那几样拿手好菜和八大菜系居然抢了大恩人的风头,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装扮妥当,看着镜子里那个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东诗不得不佩服这位从一梦楼里挖来的老鸨。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亏欠了梅花盗许多。逼着他色诱一梦楼里的姑娘也就忍了,最后,竟央求他将一把年纪的春嬷嬷也勾引了过来。想着他那哭兮兮的表情就发笑,怪谁呢?只怪他那张绝世容颜老少通吃呗。 正打量着,只听门外春妈妈的声音:“卫公子,咱们楼主来了。”说着掀开门帘。 东诗大方地走进来,一脸的笑意。自己现在这装扮,打死他也认不出来,何必拘谨? “楼主客气了。在下也是被楼主这指间沙的别致优雅引来,想要一睹楼主的风采。没想到楼主竟这般年少英俊,真是令子霄佩服。”卫子霄客客气气地寒暄,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着东诗,想从中看出些倪端。 卫子霄不再客气,大方坐下,与东诗攀谈起来。东诗心中畅快,话也跟着多了起来,天文地理,风土人情,与卫子霄切磋起学识来。每每说到兴起,随口便吟出几句诗词佳句,把个卫子霄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也爬不起来。没想到这冬公子小小年纪,竟有博古通今之才,真是令他大开眼界。在这秀峰城里混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人物,真是惭愧。 捉摸不透自己的感觉,却知道自己非常喜欢和这位冬楼主闲谈。让人仿佛置身于虚无的幻境,被他无意中点拨几句,顿时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谈得兴起,心中不免自嘲,虚长了十岁,却不及这少年半分学识,真是惭愧得无地自容。 收回投向红楼的目光,卫子霄向东诗一笑,有意无意地说:“冬楼主果然有本事,不但酒楼经营得风生水起,连那红楼也打理得红红火火,闻名遐迩。不知楼主是怎么想到,在自己的酒楼旁边再开一家青楼的?” 卫子霄听着他摇头晃脑地讲述自己的创业经过,心中更是好奇:“那么,不知冬楼主是如何挖得一梦楼的墙角的呢?”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一梦楼的姑娘们从不缺钱使,为何会愿意换一家青楼继续卖身? 卫子霄确实对她的话满是兴趣,抛绣球迎客?头一次听说,当然要去瞧瞧。 死去的人总是最容易被人原谅的,不管他生前做过多么恶毒,多么龌龊的事,都会跟着她的消失一并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养心殿里,荣康帝无奈地坐在软椅上发呆,没想到东诗那俏生生,鲜艳夺目的丫头就这么没了。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因为东诗的消失而颓废成这副模样。自从东诗走后,羽儿便再也没有了笑容,这怎么能不让他心疼。不知为什么,在自己众多的皇子当中,他最为牵挂的就是羽儿。或许是因为他在娘胎里就受尽了煎熬,能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实属不易吧。这一切,他这个做父皇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羽儿唯一牵挂的东诗没了,他该怎么安慰他? 整理了一番翻腾的思绪,凌拂看向荣康帝:“父皇,不要难过了。保重龙体要紧。” 听了父皇的话,凌拂心中想笑。三弟有那么夸张吗?他怎么没看出来?不再关心东诗的死活似乎才是真的。 不过,凌羽脸上的笑容确实少了,但也多了一丝内敛的气质,让人再也揣摩不出他的心思了。还能忘记东诗,重新给父皇带回来一个秦王妃。” 凌拂笑了笑,父皇终于想起其他儿子了,还记得太子妃要生产了,真是不简单。 荣康帝点点头,忽然想起往事,严肃地说:“让人把朕的皇孙母子照顾好了,最好将你那几个妾室看管起来。不要闹出什么事端才好。”想起二十年前皇后和盈妃淑妃的明争暗斗,至今恨意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