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时候薛澄都是个冷心肠的人,她不比聂蜚音这样的出身,见过的黑心肝不少,所以对很多悲情的事情都能平静接受。她极少心软。更是不会哭。按理来说,她很难理解聂蜚音的眼泪。辜负真心的人多了去了,甚至世界上每分每秒都在发生着杀人事件。可是此刻,她仿佛在聂蜚音身上看到很久以前的自己。是不是,在自己已经全副武装时,也应该接受一些人的脊背是脆弱的?她犹豫了一会儿,怜惜地摸了摸聂蜚音头发,鼓起勇气给靳誉蓁打去一个电话。***中午的家宴很顺利,吃完饭后,靳誉蓁就将付皎给的资料拿给靳月澜看。靳月澜看了后,并没有预想之中的惊愕,反应是平静的。靳誉蓁不解。在她保证资料的真实性时,靳月澜说,竹怀说过这事了,因为怕她担心,就没告知。事情已经在处理了。下午的太阳很好,有些微刺目。靳誉蓁沉默了会儿,说了一个字,‘好’。靳月澜留她吃晚饭,她推脱不过,就在家里如坐针毡,耳边是竹怀和祖母的谈话声,她躺在院里的椅子上,像要睡着似的。拯救她的,是一通电话。她应下薛澄的请求,告别祖母和竹怀,开车往薛澄说的地方去。到地方时,薛澄带着聂蜚音出来,朝她招手。她今天自己开车。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开车出了地下车库。薛澄心中忐忑,很怕她盘问什么,带着聂蜚音过去时,手都在抖。但是靳誉蓁只问了句:“送聂小姐回家还是酒店?”薛澄磕巴半天,说:“家里。”回酒店的话,不方便相处。她是这么认为的。将聂蜚音塞到副驾驶,她松了口气,道声谢。靳誉蓁却隐约苦笑着,说:“不用谢。”薛澄直觉她今天也有一些难以说出口的话,却什么也没问,目送车开出去。晚霞铺在马路上,车轮碾过去。红灯时,靳誉蓁转头看了眼聂蜚音。眼眶还有点红,身上酒味倒是不重,此刻乖乖坐着,一声不吭。靳誉蓁看到她可怜的样子,竟然想笑。“下次参加活动的时候,记着躲酒。”聂蜚音听到这话,明白她误会了,以为她喝的是应酬酒。没有解释,而是盯着她看了会儿,于是看到她眉间的愁闷。“姐姐…我是难过,自己喝酒的,你看我的眼睛,我喝完就哭了。”靳誉蓁附和着问:“为什么难过?”聂蜚音思考了几秒,郑重其事:“不能说。”靳誉蓁很配合,“那为什么哭?”聂蜚音又思考很久,闷声道:“我不知道,眼睛热了一下,就掉眼泪了。”靳誉蓁笑出了声,哄着说:“你再哭一次,我看看。”聂蜚音坐直身子,使劲眨了眨眼,没哭出来,“不好意思,我的情绪好像、不够了。”靳誉蓁故意做出遗憾的表情,“太可惜了,那下次吧。”聂蜚音着急,调整自己的情绪,“我试试、再试试。”这一试,就用了将近一小时,到家都没能哭出来。靳誉蓁把她带下车,给她披了件衣服,问:“你家是几楼?我…能上去吗?”聂蜚音茫然抬头,“能,当然能。”靳誉蓁怔了怔,不由又笑,“所以你住几楼?”聂蜚音比手指:“六、六楼。”【作者有话说】更新更新muamua第27章 事在人为。◎人家高考,你搁这儿又唱又跳。◎一开始靳誉蓁以为她是不清醒的,直到上楼后,聂蜚音开了门,却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转过身,诚恳地对她说:“我忘记有没有收拾屋子了,姐姐,我能不能先进去看一眼?”靳誉蓁听完愣住了,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扬眉说:“可以。”还惦记这一层,想来意识并没有完全模糊。聂蜚音朝着她笑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将门推开,自己挤进去后,又将门关上。靳誉蓁站门口,廊道里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她不觉也笑了。不一会儿,门打开。聂蜚音慢吞吞出来,请她进屋坐。靳誉蓁好奇她会把家里装成什么模样,怀着探究的心进去。当下她就觉得聂蜚音完全不必担心,屋里整洁到极致,地板都快反光了。聂蜚音指了指门口的鞋柜,“拖鞋、很多、姐姐挑吧。”靳誉蓁依言打开鞋柜,选了双款式简单的,刚要拿出来时,她才想到一件事。薛澄说家里有事,托她送醉酒的聂蜚音回家。现在人送回来了,她不是得走了?正常来说,她应该离开才对。聂蜚音明显还有几分理智,不需人陪着。她犹豫片刻,回过头要说什么时,对上聂蜚音的眼睛。那一双眼睛,什么都没隐藏,所有情绪摊开了给她看,从初识一直含在眼里的希冀,此刻浓的溢出。想走的人没说话,要挽留的人无从开口,竟然就这么僵了十秒。聂蜚音朦朦胧胧地想,她们不能说没有缘分,可每次都差了一口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