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说出真实想法:“皇姐留下的东西不多了,我得去看看。” 可惜小殿下还没有狠厉片刻,又被颠进宁清歌怀里,完全坐不稳,时不时就被晃得东歪西倒。 扬州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严峻, 才至半途,便已瞧见众多枯瘦如柴的灾民,聚集着往别处走,而隐于树间灌木中的尸首, 甚至有大量的啃咬痕迹。 扬州各城的情况极差, 就连相对富贵的人家都难保全自个, 更别说普通人。 盛拾月见状,一路沉默, 嘴唇像是被缝上一般,难以扯开半分,其余人也面色凝重, 强忍着心中怜悯。 宁清歌、盛拾月两人哪里看不出其中猫腻? 许是救灾法子得当, 半月后, 扬州灾情缓和, 宁清歌两人见那些个地方官吏很是用心, 不曾有贪图灾银、压迫百姓的行为,便暗自将之前的疑惑搁下。 唯一让宁清歌、盛拾月感到疑惑费解的事,是之前派出的锦衣卫迟迟未归,可这两人忙得脚不沾地的,连睡觉时间都是强行挤出,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么多? “你说这人拿着锦衣卫的牌子,还是之前离开的那几人的腰牌,”盛拾月眉头微皱,放下施粥的木杓。 那锦衣卫抱拳称是,眼底闪过一丝难言的感慨,可还不得她怀念片刻,就忙道:“那人指名要见您,我们拿出同样式的腰牌询问,她都不肯说。” 锦衣卫向来尽忠职守,若无棘手又重大之事,绝不会采用这种方式,可盛拾月想不明白,扬州灾祸虽严峻,可此刻已有好转苗头,她们为何还会被拖住手脚? 不知这一幕,被整日议论着盛拾月纨绔事的汴京人瞧见,表情会如何丰富。 不多时,盛拾月就走到那人身前。 不等盛拾月询问,那人就主动开口,隻冒出三个字:“孟清心。” 那人却突然闭口不言。 盛拾月想到此处,更加不安,连忙询问道:“孟清心怎么了?她们让你传信,难道没有多说什么吗?!” 盛拾月一顿,莫名感受到些许寒气。 可这人的神情,更像是食客在点评饭菜,贪婪而渴望,恨不得将盛拾月扒皮啃去。 那人不仅不害怕,还舔了舔嘴角,贪婪道:“她们答应我了,只要我把消息带到,就给我肉吃。” 要知道,此刻的扬州食物极其短缺,即便是盛拾月,也只能拿出之前准备的牛肉干,撕一丝,放在舌尖抿一抿后就放回袋中,很是心酸。 两旁锦衣卫终于忍不住,直接伸手将人按住,将对方的脑袋压在地面,喝骂道:“大胆贼人,岂敢在殿下面前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