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歌深吸一口气，努力继续：“周太祖贵妃张氏，彬从母也……” 吓得安眠的人都惊醒，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好半天才能缓过去。 屋里还在念书，字句不大通顺，但好歹能够念出。 水痕逐渐散开，将整片被褥浸透，房间里的香味更浓，一整晚都不曾散开，将碳火都逼到角落里。 风从窗户缝隙吹入，便将烛灯熄灭，屋中一暗，只能听见些许泣声，不大真切，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真的存在，或许只是一时的幻觉罢了。 先是岁数较大、将婚事拖延许久的六皇女、八皇女一起成亲，虽然有些仓促，但那几日的汴京还是十分热闹， 处处张灯结彩， 都是欢声笑语声，是元凤末年少有的热闹事。 确实好笑得很。 一嘴一个百年好合、天长地久，心里却不知在咒骂什么，有多希望对方快点失去这个助力。 乐得盛拾月埋到宁清歌怀里笑， 好一会才勉强停下。 虽是女儿的大喜日子，太府寺卿脸上却是掩盖不住的愁虑， 就算是旁人上前恭喜时，她也只能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而后依旧苦大仇深的。 再过一月，宫中又传出喜讯，有名妃嫔怀上了皇嗣。 看似只是久久未传出喜讯的皇宫，终于又有皇嗣降生，实际却在表明陛下的身子健壮，还能再撑好些年。 六皇党、八皇党更是惊慌，明面上收敛不少，改作私底下的小动作不断。 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是，她们误以为陛下年老、再无精力处理朝政，所以肆无忌惮地暴露出自己的野心…… 朝廷也是同理，自古至今，太早暴露野心的皇嗣，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这并不代表这两人的争斗放缓，而是在感到危机之后，越发争夺得厉害，只是都放在暗处，不像以往那么明显罢了。 不知是哪里泄出的风声，说陛下近几年都在研习道法，百姓见她恢復精力，便纷纷模仿。 汴京的风波不断，更远处的南疆也不落其后，自秋末后，便接连遭受南蛮袭击，战乱不断。 朝廷之人听此战报，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连连称讚叶流云、叶赤灵两人，就连陛下也一样，不仅赐下诸多奖赏，还将两人抬至六品校尉，隻比钟千帆差了一品。 夜里还做了回噩梦，梦见叶流云断了腿、叶赤灵瞎了眼，半夜惊醒，抱着宁清歌哭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