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有些困了。 宁清歌微微偏头,因身高的缘故,她比盛拾月稍矮些,于是仰头看她,薄软的唇几乎擦在对方脸颊,又隔着若有若无的距离,不曾真正贴上。 另一人不退反进,依旧保持着这个若即若离的距离,在对方耳边开口:“等殿下回家。” 痒。 她隻好横眼一瞪,毫无威慑力地嘀咕了句:“我才不回去。” 周围安静,碳火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声,远处的说话声越来越远,不知在笑些什么,但盛拾月不消问,也能猜出大半,可以想象,明日她们会如何调侃她。 宁清歌从指尖捏到手腕,不紧不慢地偏头,声音软了又软,连吹在盛拾月耳边的气息都柔和得不行,一句话惹得千回百转:“殿下回去好不好?” 她伸手抱住盛拾月,声音懒懒:“没有殿下在身边,我一整天都未能合眼。” 宁清歌又道:“我已叫侍人将殿下的东西收回府了。” 那人又收拢双臂,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再叹道:“昨夜被褥好冷,殿下回去帮我暖暖好不好?” “那我帮殿下暖暖,”宁清歌接得很快,牵着盛拾月的手就往自己腿间。 “你可、你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她面皮薄,这会已经开始四处打量,生怕有人突然闯进。 “方才我还在为殿下授课呢,怎么会忘记?” 盛拾月顿时瞪大眼,不打自招地喊道:“我可没有!我看你做什么?” “我哪有看你,是你一直站在我旁边不走,我就看了一眼,”自以为十分隐蔽的盛拾月急忙遮掩。 盛拾月都忘了这茬了,一口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的,说不出话来。 “我看谁敢罚我?”盛拾月才不进她的圈套。 她好心地提出颇具诱惑力的建议:“像上次一样罚我板子?” “还有上次的那个铃铛?” 她咽了咽干哑的嗓子,手却被拉着往更里面去。 身后的人隻笑,几步往前牵住盛拾月的手,就往外走。 再过些时候, 又有细雪落下,落入湖中,被各色锦鲤争先咬住,而后又被冷得直拍尾, 往深水里钻。 洗漱过后的盛拾月有些懒散, 一半是因为困倦,一半是因为惧寒,一到冬日便和个需要冬眠的动物似的,不怎么想动弹, 懒洋洋地缩在宁清歌怀里。 一时无言, 两人都未曾主动开口,也不觉得尴尬, 陷入这难得的宁静里。 她慢吞吞伸出手, 拽出宁清歌发丝一缕, 在指间绕了几个圈, 然后又故意压折,或是将那缕发丝捏出别的花纹。 宁清歌任由她胡闹,眼眸半阖着,依稀还能瞧见眼睑出的青紫,确实是一晚都没能安睡。 那人的声音像是被暖意熏过,透着股疲懒的劲,磨磨蹭蹭地冒出:“宁清歌,我还没有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