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头伸脖的,纷纷往这边看。 ——砰、砰。 盛拾月这下才反应过来,宁清歌跑来国子监授课了。 例如前些年,陛下有意提拔一官员,却见她两年未到国子监授课,当即唤人来大骂一通,于是不仅没能升官,还惹得陛下厌恶,如今还在朝廷边缘蹉跎。 只是这些日子朝廷动荡,北镇抚司四处抓人查案,京中官员少了大半,便很少有人再有闲心来此,更别说快忙得脚不沾地的宁清歌了。 有点丢人。 宁清歌仍在授课,清冽声音如泉水拍打圆石,溅起晶莹水花。 另一人也不说她,只是在她乱翻页、找寻不到的时候,戒尺一落,压在正确书页上,而后往上一挑,指在正念着的段落上。 可惜盛拾月不仅不感激她,甚至连余光都不曾瞥向她片刻,低头垂眼盯着字句,别以为她有多认真,实际却一直在揉着小臂。 盛拾月拧着眉头,脸颊还残留着发丝印子。 盛拾月掀开眼帘一瞪,直接抬脚就往对方身上踹。 “哎哟!” 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盛拾月毫无笑意地看向她,明艳眉眼冷肃,分明一句话都没说,却让人感到一股难言的惧意。 她后背一寒,便有冷汗冒出,齐刷刷往下流,哪里还敢喊疼,规规矩矩坐回原位。 盛拾月冷哼一声,还没有得意片刻,宁清歌就抬起戒尺,又将她铺开的书翻到下一页。 又一次被宁清歌抓到了。 昨天的气还没有消,晚上又憋了不少,谁让宁清歌派人跟着她,莫名其妙送来一堆东西,却连一句软话都不说,气得她翻来覆去,越想越憋屈,恨不得翻墙跑回去,再把宁清歌骂一遍。 宁清歌眼眸柔和,自盛拾月醒来之后,脚步就不曾挪动半分。 许是睡了许久的缘故,这节课过得十分快,不一会就听到屋外的铜钟声。 几个呼吸间,里头就只剩下宁清歌和盛拾月两人。 另一位偏过头,不理她。 “不生气了好不好?”宁清歌声音更柔,全然没了之前授课的清冷。 其他地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有这一处被额头一直压着,现在还没有好。 盛拾月面色稍缓,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人就靠到她肩膀,脊背微弯,露出疲倦的模样。 脑袋又转了回来,无意嗅见对方发间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