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眨了眨眼,当即就喊:“娘亲,是我啊娘亲,你不要我了吗?” 瞧这人辛苦的,当了妻子还要当女儿,顺带还是宁清歌的贴身暖炉。 自觉经历颇多的盛拾月身体一僵,耳垂瞬间红透,啪一下就躲到一边去,嘴唇碾了又磨,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宁望舒你好不正经。” 盛拾月越想越奇怪,忍不住嘶了声。 “可是、可是谁家的干元会在那事的时候喊娘亲。” 幸好樊楼已到,随着马车停下,盛拾月逃似的溜出马车,一下子就跳下去。 盛拾月不好得说,眼神飘忽,隻冒出一个:“确实有些热了。” 害羞归害羞,小殿下仍然记得体贴。 樊楼中的吵闹骤然安静一半,自以为隐蔽的视线快速扫过,又急忙收回,隐隐露出惧怕之色。 众人敬仰,但也无比惧怕。 推开雅间,铜锅早已被烧得滚烫,切成薄皮的羊肉置于碎冰之中,纹路清晰而鲜嫩。 宁清歌总想多照顾盛拾月一些,可盛拾月拦了两次,那人却不听,实在更体贴地喂到盛拾月唇边。 盛拾月一边嚷嚷着你先吃、不用管我,一边诚实地张开嘴。 羊肉下了一半,盛拾月才想起今儿做了什么,从起床穿衣到出门做聊什么,一股脑地说出来。 盛拾月不曾注意,还将此事当做趣事,笑着和宁清歌提起:“……那徐三痴也有趣,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呗,非编出一个你我时常粘在一块,所以才能在未好前,嗅到你信香的借口。” 盛拾月还未察觉,又抱怨道:“她也真是的,我好几月前就叫她给你把把脉,写一副调养身子的药方,可她磨来磨去,一下说自己要去赌坊,一下又要喝酒,拖延到现在。” 盛拾月不满地抱怨。 盛拾月一愣,偏头看向对方,茫然道:“什么事?” 宁清歌沉默了下,才缓缓道:“是关于殿下的治疗,我……” 若是往常, 盛拾月最喜在饭饱之后,打一碗热汤, 一边看着窗外雪景, 一边慢慢抿。 之前的大氅已被脱去,隻剩下厚实的棉袄,衬得她面容白净乖巧, 比之前多了一分书生气,唯一可惜的是她眼眸无神,愣愣倒映着对面红光, 便像个没有魂魄的陶瓷像。 盛拾月沉默了下, 摆了摆手才道:“我没事, 你继续说。” 可另一人却没有答应, 隻是又重复了一遍:“你继续说。” 她又一遍强调:“就在这里,现在说。” 这些都是盛拾月已经知晓的,闻言,面色稍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