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歌怎会拒绝她,只是视线往她膝盖上一扫,就犹豫道:“殿下还没有敷药……” 她仰着头,橙色的光晕落在她姣好眉眼,像隻翻了肚皮的狮子猫在撒娇,左右摇晃着宁清歌衣袍,黏糊糊道:“好不好嘛?” 她声音柔了又柔,说了声:“都依你。” 白羽矛隼扑扇翅膀, 将霞光掠去, 风扬起靛青衣袍,与身后青衣紧紧贴在一块, 名叫照夜的骏马踏破杂草丛。 被憋久的人突然大笑起,突然就朝着远处高声喊道:“宁望舒!” 宁清歌偏身仰头, 眼眸中倒映着对方模样。 回音与声音相撞, 碰出更大声响。 她又喊:“宁清歌!” 喊声一声连着一声, 直到这片空间都被宁清歌三个字填满, 白驹终于放缓了脚步。 积压许久的郁气散去, 她回到之前的顽劣模样。 盛拾月眉眼间的笑意未散,故意蹭了蹭对方,以此来压过对方吻过的酥痒,声音还有些残留的喘息,直接道:“那可不行,万一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不尊重我家夫人呢。” 揶揄的话语带着些许得意,像个臭屁的小孩。 这过分直白的话语让纨绔都忍不住脸红,低头用唇碰了碰对方额头,拖长语调喊道:“宁望舒。” 盛拾月比不过这人,只能幽幽抱怨:“宁望舒你真是……” 那人不肯放过她,假装没听见这一句,隻用气音发出一声:“嗯?” 盛拾月嘴唇碾磨,憋了好半天都没憋出来,实在为难。 捏着缰绳的手松了又紧,白驹踏至溪边,随着水流往下,天空的矛隼不知去了何处,或许是瞧见了冒出脑袋的兔子,急忙落下,玩闹似的追逐。 “殿下说什么?”宁清歌故意。 盛拾月酝酿了又酝酿,最后细若蚊蝇地挤出一句:“夫人。” 气得盛拾月低头咬住她的脸,凶巴巴地一字一句道:“夫!人!” 可那人不气反笑,温声重复道:“夫人。” “哦?”宁清歌挑了挑眉,顺着问道:“那是什么?” 她抬手,扯着袖子用力擦了擦宁清歌的脸颊,将牙印周围的水迹拭去,看似是凶巴巴的泄愤,实际动作却温柔。 盛拾月忍不住磨牙,气急败坏地冒出一句:“你姐姐!” 盛拾月像是一下子开了智,眼睛一亮,当即就道:“宁望舒你喊两声姐姐来听听。” 这哪里是岁数的问题,分明就是她们老叶家的尊严,即便她现在已经姓盛,也必须为老叶家扳回一城! 她拖着语调,试图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