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出口,连曲黎自个都觉得好笑,那祖宗向来对道法、佛经没有半点兴趣,如今为了和宁清歌闹脾气,连这种话都编出来。 她话音一顿,又道:“上一次可有将驱赶蚊虫的熏香带上?” 宁清歌点了点头,想补充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最后隻冒出一句:“她喜欢吃樊楼的饭菜……” “不是。” 曲黎扯了扯嘴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自以为他们已经足够娇惯盛拾月,结果还是远远不如宁清歌,盛拾月离开不过三日,她就快将半个盛府送上山了,若是再拖延几日,说不定连汴京都要移入长生观中。 不过这样也好…… 盛拾月性子良善,哪里见得惯这种场面,躲在长生观也好,省的瞧见这些后,夜里生出梦魇。 她说得轻描淡写,可曲黎却缩了下身子,心中无比清楚,既是宁清歌点名要的人,那这人与身后的家族,恐怕都难熬过今夜。 “殿下你快回来了吧,夫人她真杀疯了啊!” 许是前几日被提起过, 这一觉竟梦见往事。 比如, 她很小就能看出自己的母亲们早已貌合神离, 宅前相敬如宾,宅后漠然相对,互不搭理。 那时的宁清歌不懂,隻知母亲总爱抱着自己, 坐在能看见皇宫的亭子里, 说着听不懂的话。 宁清歌难以理解眼前的这一切, 隻能将叶青梧三字牢牢记下。 虽然已过去许久,但那时的记忆还是清晰得仿佛是昨日。 在马车行驶入皇宫的路上,牵着自己的手冒出了好多汗,母亲用手绢擦了一遍又一遍,不知过了多久,她们才见到那位皇贵妃。 这是宁清歌踏入景阳宫之后,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好像唤母亲过来,就是为了将她斥骂一顿。 说实话,相比于风华绝代的皇贵妃,襁褓里的孩子实在不好看,皱巴巴的小脸,脑袋上还有没有去掉的胎毛,隻是一看见她就笑,好像很好哄的样子。 隻是母亲很喜欢,离宫的时候,将宁清歌抱着怀里,一遍又一遍和她说着那个孩子有多可爱,多聪明。 直到母亲突然开口,说:“清歌以后要娶拾月好不好?” 宁清歌没有点头,她一向如此,遇到无法理解、接受的事情就会保持沉默,母亲从不为难,除了那一次,母亲生了好久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