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们抵达南疆之后,也可帮我找一找小姨,我实在担心她,”盛拾月重重叹了口气,隐藏得极深的担忧,终于还是泄露出一丝。 叶流云两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盛拾月却不肯听,掀开车帘,便瞧见一矗立在正中心的宏大府衙,她眼睛一亮,松了口气说:“终于到了。” 马车才停下,盛拾月就一下子跳下来,跑向不远处的宁清歌。 盛拾月不敢打扰,放缓脚步,轻手轻脚地站在宁清歌身旁。 “一群没用的东西,”宁清歌冷声骂了一句。 盛拾月还是头一回见宁清歌如此严厉,不免惊讶。 盛拾月那时半信半疑,觉得宁清歌语气极凶,哪里是为她担忧考虑的模样。 盛拾月眨了眨眼,便用眼神警告对面人,让她不要说漏嘴。 思绪间,她悄悄退后半步,偷偷跟在宁清歌身后…… 对面那人低着头,姿态越发谦卑, 忙道:“屈夏那家伙是铁了心不肯说, 昨夜还想撞墙自杀,幸好有人及时拦下, 给她加了副木枷。” 她声音更冷, 接道:“按同伙处置。” 宁清歌还想再说, 又突然顿住。 于是她率先往前,要向府衙里走。 那人连忙跟在身后, 保持着落后半步的距离, 盛拾月便离得更远, 不紧不慢尾随在后。 但这一切都随着宁清歌的踏入,而骤然压低,好像一下子按下了减速键,个个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周围人不止侍从,还有那些个盛府精兵。 见到盛拾月,竟也不吃惊。 而不知情的侍人就更不会说了,还以为盛拾月是宁清歌的亲信呢。 盛拾月稍停了片刻,等两人都踏入书房中,她才从墙外绕进里头。 因刚收拾出来的缘故,书房还有些简陋,沉木书桌、圈椅还有空空如也的书架,旁边还放了个没有花的花瓶,书桌后的墙上有副副字画。 不然她这巡抚使也太过寒酸了。 宁清歌坐在圈椅之中,绯色飞鱼服下的脊背青隽挺拔,矜雅眉眼更冷,像是被一层冰覆住,周身泛着股淡淡威仪,极具压迫感。 因距离较远的原因,盛拾月不大能听清里头的交谈,但听见屈夏、屈夫人之类的字词后,便清楚两人还在为此烦心。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竟不知宁清歌对她如何特别,这一路也有大大咧咧的胆大者,露出八颗牙的热情笑容,试图和宁清歌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