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那小厮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连忙将她们迎上去。 踏入四层,便进包厢。 盛拾月陪着她们闹,隻说明日要准备一盆冰水,谁敢赖床,就让谁尝尝被冰块泼下来的滋味,心中已暗自打算,等会找个机会下楼,将帐给结了,省的宁清歌被这群家伙给坑害。 觥筹交错间,潘玄揉了揉肚子,撑着桌子起身,走下楼去找茅房。 她骤然定着,连忙侧耳往那边听,想着等会上楼后,说给大家伙听,再打趣盛拾月几句。 直到听见一句屈家覆灭,多数人被斩首,其余人也被关入牢房之后,额头上汗珠砸落在地,酒都醒了七分。 人刚至二楼, 就被潘玄拽住手腕, 往阴影处走。 盛拾月被她这举动弄得糊里糊涂, 被迫跟着走了几步, 紧接着就开始挣扎,不耐烦地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这里说。” 盛拾月靠着栏杆处,眼眸虚晃, 有些昏昏沉沉的,听到这话, 不由烦躁地回:“我怎么不知道?” “屈家没了?”盛拾月终于露出一丝诧异。 盛拾月醉得厉害,用力摇了摇脑袋,才问:“还有呢?就那几个人,屈家还不至于覆灭吧?” “京债?!”盛拾月倒吸一口凉气,便骂道:“这屈家好大的胆子!” “四扣?!这老东西简直胆大包天!”盛拾月当场酒醒了三分。 时人为科举,往往在路上就花费诸多钱财,更别说在京中的开销,继而在科举之后,便已穷得叮当响,就好像之前的钟千帆,传消息的人来时,她还在房间里补鞋,思索着下一顿晚饭在哪。 而四扣便是扣头,如你向人借了一百两,实际到手只有六十两,但你要还的本金还是一百两,由此可见其中的恶劣。 京债利息极高,到任官员无法用俸禄偿还之后,就会贪污、剥削百姓,长此以往,危害极大。 可屈夏作为大梁三公之一的太尉,却在暗中放京债。 潘玄也隻知其中危害,苦笑道:“这事牵扯诸多,哪敢让她轻易死去,已被关到大理寺审讯了。” 她话音一转,又说:“这事或许是宁大人安排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百人联名举报之后,就有京债之事被揭发。” 盛拾月“呵”了声,隻说:“她最好没有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