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越柔,轻声道:“殿下这些日子辛苦了。” 盛拾月不由缩了缩指尖,呐呐道:“没事,我平日都有带护腕。” 她说这话,本是想宽慰宁清歌,让她不必担心,可话一说出来,反倒像是卖惨,隔着一层牛皮都能磨出茧,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大的苦。 她话音一转,又道:“宁望舒你给我请几个夫子吧。” 这人又道:“我上午习武,下午念书。” 她这话说得极乱,宁清歌却听懂,肉眼可见地愣了下。 明艳眉眼还残留着一丝稚气,映着斜阳的眼眸认真,是独属于少年人的赤忱,她又一次重复道:“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见对方没有回答,盛拾月不免有些急切,上前一步就道:“宁望舒,之前她们都在旁边,不是很适合说这些话,所以我匆匆就结束,但之前我所言的每一句是出自真心。” “虽然一时还说不上什么话,可他们也不敢当着我的面欺你。” 宁清歌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者在这一刻,什么话都显得逊色。 “小九……”宁清歌喊了一声。 发丝垂落,被微风吹得摇晃,盛拾月稍偏过头,宁清歌眼帘轻扑。 盛拾月一愣,还以为是曲黎那些个不要脸的东西偷偷跟上来,可视线往旁边一瞥,瞳孔顿时一缩。 “那个新晋武状元?!”盛拾月倒吸一口凉气。 再看远处,似有人在后面追赶,惹得林中群鸟拍翅四散。 话音刚落,盛拾月便吹起口哨,一直在上头盘旋的震风瞬间落下,她当即就道:“去,将她们喊来。” 震风叼着她的玉佩,便拍翅飞起。 幸好这溪流虽不宽,水却深且快,能让人浮起后,以极快速度往下漂,并将血水稀释,这才让武状元逃脱了追捕。 见状,盛拾月两人也不敢再乱扯,隻等树林中传出急切马蹄声。 曲黎等人慌张赶来,即便是皇家猎场,也见不得十分安全,甚至因为一年隻开几次的缘故,野猪、老虎等猛禽极多,所以众人还以为她们遇到什么危险,叫震风赶来求救,一时间连锅碗瓢盆、帐篷猎物都不要了,急匆匆就提刀骑马赶来。 盛拾月顾不得多说,便招手道:“先救人。” 因离开那日,徐三痴醉倒在赌坊中的缘故,众人并没有将她带来,而此处距离猎场外围极远,武状元伤势又重,恐怕还没有赶到,武状元就先颠簸失血而死,所以隻能让曲黎就地寻些草药,再用军中的粗糙法子,将她伤口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