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突然传来脚步声,是有几个仆从在向这边走来,一路说笑着,隐隐听见夫人之类的字眼,不知在讨论什么。 而另一人却置若罔闻,甚至故意搅动出啧啧水声。 宁清歌偏头想躲,却被这人穷追不舍,右手箍住下颌,不仅不准备分开,还有更要继续的趋势。 墙的另一边,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可以完全听清她们的对话,竟是在讨论前几日盛拾月将她赶出房间,而后又将她请回来的事。 同伴果断回:“殿下今儿才让我们改了口,想必这几日都还在浓情蜜意着,一时半会闹不起来。” 那女孩却嬉笑着反驳道:“谁知道呢?就咱们殿下的那嚣张跋扈的怪脾气,也不知道哪天又闹起来,抱着枕头往别处跑。” 而宁清歌却微微皱眉。 宁清歌稍睁眼,眼眸被难耐水雾给覆住,只能依稀瞧见对方绯色眼尾泛起笑意,肆意又顽劣,恨不得把故意两字写脸上。 宁清歌缺氧的意识模糊,终于冒出一丝丝悔意,这几日逗弄成瘾,见盛拾月一退再退,便忘记了这人本性。 已想到后果的宁清歌却没阻拦,抬手勾着对方脖颈,既然对方不想躲,她便纵着,不过是让几个人瞧见罢了。 显然是丞相大人交出的答案给取悦了。 瞬息之后,便听见一道微哑的声音,懒懒吐出一字:“滚。” 刚刚还在嬉笑打趣的人,突然陷入死寂,慌慌张张要转身往外跑,可又听见某人漫不经心道:“哪个说我脾气差的?自个去曲姨那儿认罚,扣半个月月俸。” 那女孩一下子垮了脸,惨兮兮地回了声:“是。” 宁清歌呼吸一顿,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又被这人粘了上来,再次咬着她的唇,哑声道:“你是不是要说我了?别那么小心眼,和个小丫鬟计较这些。” 丞相大人觑她一眼,却道:“殿下的做法确实欠妥。” 丞相大人果然公正无私。 问题一个接一个,要是不小心答错,恐怕真的有可能发生抱着枕头、往别处跑的情况。 若是被旁人听见,不知道要是宁清歌偏心成什么样,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不知是指宁清歌突然将她扯到角落的错,还是突然发觉宁清歌不似表面温和的不满,或者两者皆有,只是这人不再计较。 天边的红日彻底落入山中,最后一抹余光消散,夜色悄然袭来。 她这几日身子不便,都是宁清歌端来热水,用湿布擦拭干净,虽然盛拾月从小就被人伺候惯了,可在这方面,总归有点别扭,如今终于能动弹些,便让仆从打来热水,打算自己一个人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