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宁清歌在她面前, 是一向的好脾气,将对方的手拢在手心,温声哄道:“叫得叫得, 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 宁清歌有些无奈地瞧着她, 不知是不是路上匆忙的缘故, 玉簪束起的发髻稍有些散乱,垂落一缕在额间, 将紫袍金玉带衬出的威仪瓦解, 反而莫名清妩多情。 这家伙过分, 丞相大人已一退再退,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可她却不依不饶,还威胁上了。 她平日的声调清冽如泉水,虽好听却不如此刻,稍拖长的语调,尾音极轻,更像是蝴蝶扇翅落在竹叶上,显得温柔而纵容。 好似为了强调,她微微拉过盛拾月,额头与之相抵,鼻尖碰着鼻尖,好让对方瞧见她的诚恳与欢喜,说:“如果你也能改口,那就……” 明明是她先闹腾出这一出,又逼着宁清歌表明心意,可对方顺着她了,这猫又先蜷起来,用尾巴将脸盖着,开始逃避。 刚刚让盛拾月翘着尾巴得意的称呼,现在反倒让她更羞窘,一咬牙就强撑道:“也是!” 不知道孟清心她们听见,会不会点评一句胡搅蛮缠,不过宁清歌却没有,对方越凶,她反倒越柔和,甚至附和道:“小九说的对,是该这样。” 那人哼了声,居然就这样应下。 继而,宁清歌微微仰头,开合的唇瓣有意无意滑过对方耳廓,再说:“那小九夫人渴了,小九要不要喂一喂?” 另一人已料到这一遭,直接抓住对方的手,盛拾月推人不成,反倒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继而就被对方一拽。 盛拾月呼吸一顿,分不清这人蓄谋已久还是一时兴起,毕竟宁清歌选择的这个位置实在太过巧妙,左边是毫无阻拦的月洞门,右边是作为装饰的雕花石窗,她们就被夹在这个避开所有人视线的缝隙中间。 另一人眨了眨眼,在这个时候竟然莫名清醒,回忆起前头种种,才惊讶发现宁清歌不过是装得温柔,实际强势又吃不得半点亏。 盛拾月来不及细想,压在腰后的手收紧,掌心温度似乎透过薄纱传来。 你看,她连走不走神都要管,恨不得盛拾月现在就满心满眼都是她,哪有那么火急火燎的猎手? 盛拾月很是恼怒,咬住对方的唇,以示惩戒。 覆在腰后的手往上,顺着脊背,攀着脊骨,一节节挪动,继而落在盛拾月后颈,温凉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抚过细腻肌理,让人想起宫中贵妃也是这样哄着膝上的狮子猫。 但为了防止某人的晚上突然想起后又气愤,宁清歌决定再让对方过分些。 呼吸交缠,紫袍与绿裙紧贴在一块,若隐若现的水声响起。 可后头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到底是比她小五岁的干元,每年闷热之时都要往水里掉,长久以往,这憋气的功夫始终要比常人优秀得多。 好歹也是个常混迹在勾栏之中的纨绔,往日也见识过不少,只是没有彻底实践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