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烦得很,对方回嘴她也烦,摆出这种呆愣模样,她也烦,直接转身就要攀回木船。 “宁清歌!”她扬眉大骂。 “上去再解释,”这祖宗嫌水冷。 那倒是非常有可能,估计一上去,盛拾月就开始喊人拉船,不肯与这人同处同一片狭窄空间。 盛拾月一时没有推开对方。 她思绪有些乱,说话也颠三倒四的,不知道又想起哪一茬,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将你拦住,你想躲着我,我知道的。” “朝中大臣对你极不满,尤其是你那些朋友的父母,总觉得是你带坏了他们,每回碰见就得上奏斥责你……” 宁清歌却说:“我在意,我在意的,小九,我怕她又罚你。” 甜腻荔枝味越凑越近,熏得盛拾月舌尖尽是果味,像是几桶荔枝浓缩到一块,将她给淹没进去。 “我也没说些什么,语气又不算重,你不惧别人却怕我,”其中幽怨已不需要细细寻找了。 盛拾月忍不住吸了口气,分不清宁清歌是故意还是有意,就算她是个废物干元,也不能这样做吧? 可既然对方先低头,她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也不能再板着脸骂人,隻能没好气地冒出一句:“那你和倚翠楼花魁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 听到这话,宁清歌先是愣了下,而后才从遥远的记忆中翻出那么一点,反问:“你看见了?” 盛拾月“嗯”了声。 盛拾月偏了下脑袋,好像明白了一点,那花魁也是因为曾经那事,被贬为罪奴的人吗? 宁清歌唇瓣张合,像是在反覆斟酌,而后才极隐晦的说了句:“她母亲曾与废太女案有关。” 提到那人,盛拾月身子骤然僵硬,垂落在身旁的手紧握成拳。 血在冰凉薄唇上凝结,形成粗糙的血痂,一下又一下地刮着盛拾月脖颈。 若是真的想害她,就不该冒着生命危险,跳水救她,将最后一口气渡给她。 “先上去,”盛拾月隻能这样说,下意识开始逃避。 盛拾月没有正面回答,眼神虚晃一瞬,隻道:“上去,湖水不凉吗?” 话毕,她不肯再看宁清歌,双手抓住对方腰肢,便使力,将这人抬了上去,继而宁清歌伸手拉她,两人才一起回到木船上。 她扯了块布就往对面丢,没好气道:“还不快脱了!要是一不小心染了寒气,我可不吃苦肉计那一套。” 而身后的那人勾了下唇角,像是笑了下,继而才有衣衫摩擦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