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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从身后一人手里取来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刘大将军嘱托咱家交给左将军的。”刘景周赶忙接过,身侧一人递过去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老太监接过荷包掂量几下,脸上的笑更真挚了几分。她这边喜气洋洋,薛尉却在一边握紧了手中的剑。那老太监,刚刚抱着圣旨骂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侍从提心吊胆地看向他:“将军,陛下既没有褫夺你征北大将军之位,那你还是压刘左将军一头的。”薛尉的手指关节咔嚓作响:“哼,不贬之贬罢了,陛下特意派一波内侍来训斥我,嘉奖她,还让我把虎符交给她保管,这分明是羞辱。”“他没办法听萧阁老的提议,名正言顺地封刘景周为大将军,便要狠狠训斥我一番,让我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个挂名将军而已。”第106章 下属一脸苦色,劝说道:“将军,不如此时先退一步,好好养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一个女人,上次得胜已是侥幸,不可能再赢一次的。”薛尉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也觉得我比不过一介妇人是不是?若不是萧阁老上了那道折子,陛下又怎会这么快就升了她刘景周的官职。”他心中暗恨,自己与萧存玉共事数年,自己为他做了不少事,自认彼此间颇有几分情谊,可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为了一个女人,置自己的脸面于不顾。下属还欲再劝,一抬眼却看见薛尉狰狞的脸,顷刻间被吓出一头冷汗,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薛尉袖子一甩,走了。下属偷摸抹了把汗,看着薛尉的背影在心里唾弃他,说什么萧阁老无情,你当日趁着他卧病的时候擅自行事,难道就有义吗?刘景周送走了太监,又把圣旨展开看了看,亲信脸上的褶子笑成了花:“恭喜左将军,贺喜左将军。将军以后一定会立下不世之功。”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也好让有些人看看,到底是谁的本事更大些。”刘景周打断他:“好了,别说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亲信立刻噤言:“是属下张狂了。”“断翅的凤凰尚有几分本事,更别说薛将军如今还压我一头呢。”刘景周转头看向薛尉离去的方向,“你呀,高兴得太早了些。”“对了,沈家姑娘呢。”刘景周四处看了看,“不是她说要来看看接圣旨是什么样子的吗,怎么现在又跑没影了。”“沈姑娘刚来就觉着无聊,偷偷让陈将军告诉我她先走了。”亲信一脸严肃,“现在,大概又是去城外玩了吧。”“等她回来让她和妹妹得空来找我,我有事要和她讲。”“是。”夜晚将至时,萧存玉终于进了临汾的城门,亮起一连串火把的城门下是乌泱泱一片人,为首的是领着人前来迎接她的刘景周。“萧阁老安好,多日不见,阁老风采依旧。”刘景周面上笑盈盈的。“刘将军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恭喜左将军了。”存玉看见刘景周身侧站着一个面熟的人,一愣道:“你是......沈珂?”沈珂眉目盈着淡淡的笑:“托大人的福,我这些日子过的很是不错。”“你姐姐呢?”存玉上下打量她,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沈珂便已长得比她高了,身形也健壮许多,比之前卧床的瘦竹竿好了不少。沈珂不知为何笑了出来:“阿姐白日跑马累了,现在已回去歇息了。”存玉看了眼刚擦黑的天,觉得有一丝奇怪,沈雁体力这么差的吗,跑马都能跑累?刘景周咳了两声,打断她们:“先进去用膳吧,城门口风大。”她按下心中的疑惑,“好。”被乌云遮住的月亮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在远处一闪而过。刘景周警惕地看向那处,可浓黑的夜幕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眼珠微动,手从刀鞘上移开。进城之后,还没商议出如何乘胜追击,便下了场连绵不断的大雨。这场突如其来的骤雨来势汹汹,使得交战双方不得不陷入更加长久的对峙中。“今天雨越发大了。”小言掀开帘子,知云从门外走进,“池子里的荷花都被打落了。”这半月来,两人闷在屋子里,除了看书算账便是下棋,无聊到骨头缝里都透出痒来。“新荷犹绿,已做风前舞。”存玉抛出一颗棋子,用手背接住,“好急的雨,好清闲的日子。”她叹了一口气,拿起团扇随意摇了摇,不知要做什么。雨季里突厥的损失比虞朝更大,听说这场急雨冷死了不少匹马,阿史那孛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而虞朝这边,不仅新添了一批军备,江婶子又借着突厥有难从漠北买了一大批马来,此时正往关内来。原本游牧民族便更适合打游击战,如今战线一拉长,突厥的损失是一日比一日多。在外的士兵和牛马都要粮草,草原上偏偏没多少粮草,阿史那孛能坚持到现在靠得是在战争中掠夺而来的粮草。以战养战,本就是突厥人最擅长的战术。阿史那孛大破雁门关,与曹瑜里外勾结拿下太原,又趁薛尉不慎,围住了吕梁城,只待攻破吕梁便可与太原守军左右夹击,一举击破临汾城,从而虎踞河西,与长安城隔着最后的天险——三门峡对峙。想必他开战之前并没有想到积贫积弱的虞朝能坚持到现在吧。先是陈敛横空出世,似当年的曹瑜一般死守住了吕梁城,拖住了他扩张的步伐,其后的瘟疫虽让吕梁损失惨重,但也让突厥不敢对吕梁轻举妄动。突厥从吕梁撤退后,胜负的天平已隐隐偏向了虞朝一方。即使阿史那孛重伤了薛尉,但刘景周同样斩下他一条臂膀,这场漫长的雨又逼得阿史那孛不得不瑟缩在太原。貌似是大好的局面。萧存玉眼前的棋盘上是副残局,她轻轻摸过手心里光滑的暖玉,忽然心悸了一下。为了消磨白日,她才找出这副残谱来的,可没想到一页一页就这样解下去了,一直解到现在被这副残局难住。存玉微微皱了皱眉,撇下棋局不管了,来日再解吧。知云:“管家不是有旧疾吗,昨日小言收拾东西找出一盒紫分丸,不如让宋大夫看看能不能用。”存玉:“好。”管家之前并未和她一同去吕梁,而是和一部分禁军一同待在临汾,最近阴雨绵绵,他的伤又重了。小言忽然推开门进来了。“姑娘,姑爷。刘将军派人请你们去玩呢。刘将军说趁着雨季好好玩玩,她在南边搭了个戏台子请人唱戏。”她两颗眼珠子转了转,面上笑嘻嘻地,“说是没请薛将军呢。”没请薛尉,存玉和知云对视一眼,看来不是普通的唱戏呢。横平竖直的临汾街道外,高高的一道城墙隔开了驻守的军队和百姓,迷蒙的雨幕下,隐隐可见道道旌旗。军营之南,一座简易的演练台拔地而起,此地原本是座佛堂,百年的岁月腐蚀后,它早已没了当日的繁华,战争之前还有零星几人来拜佛。战火越过高耸的雁门关,佛堂成了破屋,寥落的香火也消失无踪。知云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长裙,腕上一对清凌凌的白玉镯,无端驱散了闷雨的燥热,存玉收回眼,腕上是和她如出一辙的玉镯。眼前的戏台不大,灰沉沉的幕布不知道是从哪里扯出来的,隐约可以看见在空气中漂浮的微小尘埃。幕布最上面还斜插了两扇军旗,大大的虞字绣在上面,正随着窗外透进的清风摇曳。天外隐隐响起几声闷雷,又被时不时响起的锣鼓声压下。这样简陋的戏台上,却是一套华贵至极的家具,存玉不是很了解,但也能看出来那太师椅亮堂又漆黑,八仙桌尊贵大气,与其后的布景格格不入。沈雁从门外踏进,疾步如飞,存玉还没看清楚呢,她已闪身坐在了戏台下一个椅子上了。沈珂小跑着过去挨着她坐下,不知从怀里掏了个什么东西给她看,沈雁明晃晃白了她一眼也不恼,笑呵呵地说着什么。存玉还想问问沈珂她手下义军的事呢,看到她在忙也就作罢了。刘景周正在不远处和梁鉴攀谈,陈敛叫住了何知云,问她走时吕梁情形如何。存玉看见刘景周唇边挂着浅笑,逗得梁鉴时不时大笑起来。他二人何时关系这么好了,存玉略想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窍。自己不满于朝廷为了安抚群臣,只任命立下大功的刘景周为左将军,却对屡屡犯错的薛尉置之不理,刘景周也未必服气。梁鉴闻弦歌而知雅意,弃暗投明了。从刘景周在城墙下斗将展露锋芒开始,一直到深入万军丛中擒住乌木浑,这桩桩件件,没有一样是薛尉比得过的。况且,若论起出身,没落世家的薛尉未必比得过圣上亲眷正浓的刘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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