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暖风微醺,凉凉暖暖的气息吹拂肌肤,唐青前一刻还清醒的头脑涌起轻微飘忽之感,眼尾泛出浅浅粉红。 唐青目视前方:“今日之事,多谢统领帮忙。” 唐青道出疑惑:“你是何时假扮成元蠡的?” 唐青喃喃:“这样啊。” 韩擒垂眼看着他,似乎在认真地等他开口。 梁名章的东西早被收缴,明日受刑完毕,唐青担心没有伤药医治。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唐青宁可承韩擒的人情。 又开口:“若先生明日想送对方出宫,我替你引路,顺道将药交给先生。” 迎上那双肃沉专注的眼睛,除了一开始的愧疚,还夹着几分没有言明的微妙思绪。 他走得匆忙,赶到目的地时还喘着气。 唐青自动忽略这听起来甚为暧昧不清的话:“先过去吧。” 护送梁名章返回南郡的马车已停在宫门外,唐青准备赶去,韩擒道:“等等。” 唐青露出感激一笑,接过药瓶上了马车。 唐青上前扶稳:“好好趴着休息,莫要动了。” 梁名章面上惯以温和笑意:“别再说什么抱歉、对不起之类的话。” 唐青点点头。 余下的话还未出口便咽回嗓子,喉咙涌出几分酸涩。 不管当今皇上,还是车外那位禁军大统领,无论唐青要做何事,或选何人……他都没有立场干涉。 怕这一走,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见,此刻多看看。 梁名章精通医术,对伤势可以独自照料。但在此刻,他受领这份关怀,淡笑:“让你担心了。” 又从袖中取出几张纸:“上面是我照着你的病症写的几道方子,如若遇到不便,多多顾着自己,凡事都以身子为重。” 梁名章道:“元蠡陪着安乐和小瑞在另一辆马车,他们在牢里没受什么苦,就是环境差点,瘦了些,等你过去看看他们,我就带他们离开了。” 梁名章看着他,目光涌出几分温热的眷恋:“时辰不早,先生过去吧。” 一阵微风吹袭,帘子拂开半面。 “此去路长,多多保重。” 半晌,唐青走下马车,去了另一辆车内见见两个孩子,他见元蠡无事,便安心目送马车驶离宫门。 韩擒看着那双桃花眼涟起的细细水光,眼前浮起两人相拥的画面,紧了紧手指,默然跟随。 “统领,就在此地分开吧,下官承您一份情,今后若有需要用到下官的地方尽管吩咐,定当竭力所能。” 深知唐青的客套,韩擒未做表示,先一步离开。 穿进林苑,途经一片湖,眸光落在平静无波的水面时,唐青因分别而陷进虚茫的怅然得到几分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