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身下因为欲望的掌控依旧挺立着,程安脑子很乱,不敢伸手过去抚慰排解。 虽然很少会去进行这种活动,但这不代表他就清心寡欲到一点性欲都没有。可现在算怎么回事儿,做了和自己学生的春梦难道还要拿梦境来泄欲? 腰上一阵冰凉,程安伸手过去,拿开滚过来的保温杯。嘴边不禁扯起一抹苦笑,这东西在梦里是怎么让他以为是叶十一的手的。 特地调了冷水出来,凉意流淌过皮肤,缓缓带走他的欲火。脸上潮红褪去,镜子里终于又恢复成自己在家时才有的冷淡模样,他才彻底平静了些。 叶十一,真是让他头疼。 他果然还是不适合当老师,果然还是不应该回来。他举起吹风机胡乱吹起他的头发,试图从杂乱中找回来理智。 可让他最不能理解、最不能接受的还是他自己,他本不应该、本不能、本应该强烈抗拒,但他还是没禁住兴起的欲望。 作为教师竟没有坚守住底线,不仅没有做好引导,还做了那样荒唐的梦。 这是失职,更是失德! 但正因为仅仅是个梦,他才更无法面对,这份罪恶感只能埋在他心里,别说补偿,连道歉都没法说出口。 他如果是叶十一,听到这话他只想立马报警,并且投诉举报把他撵出学校。 先睡一觉吧,说不定等晚上回学校忙起来大概就忘掉了。 叶十一也久违地做了个梦,明明心情不错本应该好好睡一觉才对,但梦境却意外地混乱。 刚上高中没多久的少年,校服还崭新着,与同期男高中生狂傲的性格不同,他嘴角总是挂着温柔的微笑。 她记得的,他们都管他叫“学神”,她曾在捡来的报纸上看到过关于他的报道。 他阳光开朗、优秀善谈、善良勇敢,远远超出同龄人的优异让他赢来的不是嫉妒,而是只有羡慕。似乎什么夸赞的词语在他身上都不为过,加上生的清秀儒雅,只是在学校走走而已,就能让同学敬仰向往。 他性格很好,总是腼腆笑笑,从不邀功从不自大,却昂着头在阳光下骄傲地成长着。 8岁的叶十一在阴暗的楼道里想了很多遍,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 凭什么他能这么耀眼,凭什么他能生在阳光下,凭什么他可以有那么多人去爱他、去敬他、去保护他? 他难道没有过傲慢的时候吗,难道没有过偏见的想法吗,难道没有过低俗的念头吗?为什么会过得这样顺心如意一帆风顺,为什么能阳光到一点阴暗面都没有。 程安笑眯眯地看她,声音如往常般那样温柔,“这么晚了不回家做什么?是不开心了吗?” “是犯错惹家里生气了吗?刚刚看到你姐姐在找你,家里人很担心呢,我送你去找她吧,你一个小孩子在这里也不安全。”说到最后看她的样子程安少有地慌乱起来,“你别哭呀,是害怕吗?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 没有家里人会担心,她本来就是无家可归。犯错?那也是他们强加给她的借口,凭什么要说是她的错?谁会去在乎一个本就不该出生、本就不该找回家的人安不安全,他们恨不得她在外面死掉才好。 这凭什么呢? 她冷冷地望着他,程安却是无动于衷,甚至蹲下来与她视角平齐,脸上依旧挂着温暖的笑容。 真碍眼,怎么会有这么碍眼的人! 为什么非要凑过来,为什么非要来刺伤她的眼? 程安并不害怕,只是皱了眉,淡淡地看了一眼对准自己眼睛的刀尖,伸手试图拿走那危险的利 神经病,自己危险到这种地步还要担心别人,她只是人长的小而已,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全在看轻她。 她脑海里回荡着父亲把自己撵出家门后说的话。 叶十一顺势坐到他的肚子上压住他的身子,小手握住刀柄,瞄准他眼睛的位置狠狠刺下去。 可是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你的表情还是这么坦然?不为此担忧不是因为觉得她人小下不了狠手,瞳孔在眼球中间颤抖着,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反而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 “舒羽!”花儿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住手!” “你在干什么呀!哎呀!”花儿姐急匆匆地扶起程安,他的耳廓一角被她刺穿,鲜血从裂伤处涌出。程安却仍是那副样子,疼痛让他扭曲了表情,却仍然温柔地看着她。 “哎呀,这不是程安吗,这下麻烦了呀……”花儿姐自然也认得这天之骄子,“走我带你去医院。”一边扶起他一边嘴里还念着,“这可怎么和你父母解释,哎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 “啊?”花儿姐傻了眼,“哎呀……这……”她看看他再看看叶十一,无助地挠挠头,“那我带你去,医药费还是该我们来承担的。” 电动车灯亮起再逐渐远去消失,叶十一的目光越发冰冷。她紧握着刀子,靠近刀柄的利锋划破她的手掌,血液流淌覆盖住刀面上程安的血痕,一滴滴落在地上崭新的划道里,与其中的新鲜血液相融,分不清谁是谁。 她不想要他去死了,叶十一从战栗中莫名获得了一些快感,他得活着才好。她要走上他的轨迹,看着他会如何发展,做个阴魂不散的厉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