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意思？ 他紧盯着在自己班训练场地的余清乐，试图什么时候能和他对上眼神，好好和自己解释一下。可对方却在专心致志地跟班，丝毫没有分心的意思。 队列中的安崇多半时间都缩着身子，看起来十分不自在。 “这件事可是大秘密，没什么人知道，”同事昂起头，颇为骄傲，“总之只有一句话，现在的孩子真是不简单，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程安皱眉望向他的背影，十分不解。他分不清他什么想法，但从语气来看，他的态度和余清乐似乎不太一样。 程安将假条签好，看着男生领着假条一蹦一跳地离开，见老师注意到自己，又弯下腰去哎哟哎哟地叫着。 程安怎么可能不清楚，这就是在胡扯，但他还是处处听着李主任的话。 可是以程安的好脾气，身边反而引来了一群想要偷懒的学生。 尽管听到任务时，他是有意避开了余清乐在背后瞪他的眼神，但他并不讨厌这项任务。只是意外的是这期间他很少见到叶十一，她只偶尔出现在队列里，也从没找借口来请病假。 不知为何，他莫名有些失落。 他最近一次听到叶十一的名字，还是在食堂路上听到身边学生的闲聊中。语气中似乎含着些打抱不平的意味，他心思一动，多留意了些。 “不也挺好的吗，不用在外面累死累活参加军训了，每天又晒又累。” “倒也是……” 军训进入尾声，借口躲避训练的学生被李主任整顿后程安一下子清闲了许多，他少有的在上午提前回了宿舍。 她不会其实每天都躲在宿舍里吧…… “你干嘛呢？” “这应该是我来问你的问题。”看她趾高气昂的样子，程安气极反笑。 “我可没偷懒，”叶十一嘿嘿一笑，让出身后的盆栽来，“安教官非要霸占学生训练时间来给他养小番茄，学生只能听话呗，我能有什么办法。众所周知的，他这个人就是这么讨厌。” 她抱起花盆来可怜巴巴地看他，“我这可是被安崇教官压迫才做的，老师你处理我之前该先去处理他才对。” “……你小心别被别的老师抓到了。”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叶十一乖巧一笑，她一点儿都不会担心程安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豆腐嘴豆腐心，心软脾气好，只要稍稍示弱就能轻松拿捏住，这种性格在她这里是最好应付的人。 没想到她的动作却更快，她抱紧花盆迅速推开门，顺势拉住程安将他拽进房间里。 “老师，你现在出去万一碰到人可就解释不清了哦。”叶十一嘿嘿一笑，没有丝毫慌乱。 既不板着脸教训人，也不像安崇那样放荡，这满脸的忧愁，倒像是生怕她下一步做什么似的。 什么脑回路，叶十一一愣，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参加了啊，我这不是被安教官安崇大人强迫在宿舍养花吗？他非逼着我干，我有什么办法。”叶十一摊手，似乎真的被逼无奈似的。 见程安正经起来，叶十一撇撇嘴。她想多了，果然老师还是逃不过爱教育人的特性，连这种呆呆的老师都不能。 强词夺理，还嘲讽他？ “原来在偷偷学习？”程安看到她桌子上摆着翻开的教辅材料，眼神漫上一丝惊讶，这还真让他意外。 倒是真的认真，远远看都能看到本子上密密麻麻的笔记，还有……程安的目光在一处凝住。 他这样的人还会有这幅样子吗？我没去军训还要生气？”叶十一讶然，“回忆起学生时代什么学霸当面玩耍背后学习，你天真的相信了结果考差的悲伤过往了吗？就这点事儿，不至于吧，那我以后不学了。” 悲伤过往吗？他忍不住又看一眼挂件，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确实是有，但哪有这么轻松，这种小事也算得上悲伤吗。 可能只是巧合罢了，那些年很流行这种挂件，撞了同款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她疏远而又礼貌的语气让程安舒服许多之余又有些没来由的别扭，但总得来说还是安心很多，他点点头退出去。 她注意到了程安注视挂件的眼神，神情十分凝重。女生书包上常有的东西而已，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吗？ 要么，他在谁那里看到过。 叶十一抱起手臂，手指哒哒地敲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