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女士拉大了嗓门,中气十足,全然不像一个近八旬的老太:“我们答应得好好的,你怎么连你爸妈都不信呢?” 辛老头的摇椅吱呀着,他说话也像吱呀:“律师好啊,忙点儿好啊……” 这是她老一套的演技了,庄翊看得也无奈,在这事上他确实愧疚。 老头哼哼。 庄翊回给辛雷一个眼神,不紧不慢地说:“妈,那我还是要跟您说好。云暄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应该到了结婚也不会有她的家人参与,也希望你们不要在她面前提这个话题,和催她结婚要孩子之类的,我们只想顺其自然。” “得了,你才几岁,比我还能念叨。“安云暄的情况被辛雷庄翊两兄弟轮番交代,庄女士也听烦了,大手一挥,“这一窝孩子还不够添乱的呢?我没那兴致!” 辛越看这乱成一锅的场面,再看了看手机上安云暄说的“会不会影响你的家庭关系”,嘲弄地扯了扯嘴角,这一大家子几十年前就鸡飞狗跳过了,犯不着被她这个新晋小媳妇搅得天翻地覆。 十七岁的安云暄在海城二中的天台上和他说过,她讨厌她的弟弟和因弟弟引发的一切争端,如果有一天她会结婚,她绝对不会要孩子,把痛苦传递给下一代。 这些人能在这里夸夸其谈,也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她的身体生育困难吧,也不知道这个检查是他带着安云暄去做的。 那时候的她还叫谢金妹,给人最大的感觉是阴沉。 齐刘海、黑色长直发、细边眼镜、宽大的二中校服和土气的双肩包,这是谢金妹的常见外表。 他也记得那场没做完的爱。 辛越不禁想,交往两年,安云暄会不会和庄翊什么都做了呢? 安云暄最后是和谁完成了那次性爱呢?是庄翊,还是这些年里她交往过的别的男人? 他无从知晓她后来有没有和别人交往过,只能下作地想象安云暄和唯一确切的交往对象亲热的场面。 “越哥,你看那边那女的。” “嘿,就那土包子样,你安的什么好心?不能让咱辛越哥去聊那样的吧?” “我说你也忒损了,死读书的能有什么意思啊?就长那样。” “赌我叫你一学期的爹吧!”损友很是兴奋,“前提是你能坚持过仨礼拜。” 又一人说:“女学霸的口味,很难说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