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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白-讨厌茶包的植物(1 / 1)

早知道就买大一点的折叠伞了。 冰凉的水滴先是落在腿上,接着透过长袜渗入皮鞋里,这种感觉实在不是很愉快。我不是为了变成茶包才出生的。 每当他们在聊天时,音量通常会刻意放大,像是蝙蝠放出超音波来探测前方的障碍物。蝙蝠主要是靠着歌声跟气味来求偶的,与人类差不多。 而刚才提到的,通常是朋友的名字。 至於青春期的男孩子,则是习惯先让特定目标的nv孩子答应邀约,接着才去邀请所谓的,如果对方不答应也无所谓。反正目的早就达成了。 所以才不太适合与人类来往吧。 虽然自称绿叶,却十分讨厌雨天。 这里指的不是全人类必须仔细思考海水淡化之类的严肃议题,而是格局更小、更贴近我的人生的另一个平行世界。 我只想看见距离眼球表面如此接近的事物。 受欢迎的特权。 ……之类的。 我出生当天恰巧是雨天。 对象正好是前来帮忙的救护车。 而那次的灾难,到现在仍在持续着。 所以对我来说,雨滴敲响雨伞的声音是很沉重的。 说是这麽说,人生大致上还算顺遂。 是一间店铺不大的连锁餐厅。 「家乡」这两个字理所当然带给人稍嫌古老、质朴的意象,「各种家乡」应该也代表着各种不同的过去。但不知为何,若将这些电线杆与违建风景交由外国人看,总觉得对方会下意识地说出:「啊,这是台湾吧?」当然这是想像,我根本没有那种交际手腕或是胆量。 与其说是老一辈的忘了做什麽,不如说是忘记不做什麽。 以不造成他人麻烦为前提,这座城市还能够再有趣一点吗? 经过十字路口的机车行门口时,一只脏兮兮的白猫或是灰猫朝我走了过来。 灰猫的爪子磨损得挺严重的,牠先是举起手轻轻拍着我的小腿,接着才耸起背部,缓慢地以身t的侧面摩擦我那早已sh答答的黑se长袜。 我没有移动脚步,只是等待红绿灯的秒数。 灰猫发出呼噜声,倒卧在我的皮鞋上。 「喵~喵~」 其实大概明白,却还是假装彼此有着物种的隔阂。 这次的接触只有一瞬间,其实感受不到牠的t温,但我明白灰猫没有受伤。牠的四肢尚未完全脱离地面,所以对我的信赖感也还没有消散。 的确是意外,毕竟人类偶尔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由於受不了,我於是用食指对准灰猫的眉间,以宛如主人的口气命令:「不可以过来喔,我要去上班了。再过来我就会生气了。喵喵喵!喵喵!」 灰猫先是晃晃尾巴,接着「喵~」了一声。我猜牠听不懂,只是根据表情来斟酌自己的行动,并且刚好选择坐在原地而已。 确定不会跟来後,我随即转头踩上斑马线。 排山倒海的喇叭声却让我瞬间跳了起来,带着惊吓的泪水返回原地。 好吧,原来不知不觉又绿灯了。 无论是nv高中生,或是从马路传来的喇叭声。 「好。」 我做起深呼x1。 即便耗费不少时间来确认,但灰猫只是耍赖似地紧闭双眼,我只好多0牠几下,藉此发泄时间被浪费的不愉快感。 抖掉伞上的雨滴後,我一如往常地进入餐厅後门,并且与每个出现的同事打 有店长、有b店长资历还深的工读生、会偷偷把晚餐分给老鼠的看门狗、喜欢赌博的洗碗阿姨、擅自在洗手台种青菜的厨房大姊。大家的个x鲜明到无法想像他们婴儿时期的模样。 大家的私人物品统一会放在置物柜之中。 置物柜一向拥挤,听说冬天则会更夸张。因为避寒的衣物t积不容小觑。 我的手机能够安然地躺在柜子之中,而非宛如搭公车通勤的上班族那样被挤得直挺挺的。 「嘿!」我用食指命令自己的手机,「站好喔,不可以摔下来。」 仔细一看,其他人在摆放私人物品时也有类似的默契。 下班的时候,当我边伸展筋骨边前往置物柜时,其他同事还询问我的身t状况如何,会不会过度劳累之类的。 他们问的问题与平时相差不了多少。 至於我先前从事的,是亲戚介绍的家庭代工。 伤口一向痊癒得很快,所以不会多加处理。 然而当时替我结帐的店员不这麽想。 由於店里的摆设一律是木制品,墙上还贴着像是运用人力彩绘的早期美国海报,导致对方宛若另一个时空的人。 这是扣除掉点餐的流程,她对我说出的第一句话。 结果另一只手也是。 她先是掀开围裙,然後拿出皮夹,最後从皮夹的夹层中ch0u出绷带。 我从来没遇过那样的人。这与医疗箱的等级完全不同,因为医疗箱无法随身携带,皮夹则不一样。 nv大学生的指甲很漂亮,感受得到她的指腹随着施力贴合着我的指节。 「没关系啦,今天我们没什麽客人。」 nv大学生不怎麽健谈,但每一句话都牵动着我的情绪。从小到大,大家都说我的个x乖僻,因为表情始终如一。总是一副笑笑的脸。 我猜根本就没有试着解读,只是理x地思考「哪种环境下人会有哪种情绪」。 只是做到了,某些人或许要钻研一辈子的事。 每天下班,都会回忆起自己上班的理由。 後来,更是珍惜着每一次能对她喊出「学姊」的机会。尽管不同学校。 等着相同的红绿灯。 虽然已经一阵子没有看见她就是,而我深知时间将不断延长。 监视器恰巧拍下了事发经过,新闻也重播了好几次的样子。我还没看过新闻上出现过的影像,日後也不打算让那些画面留存在记忆里。 至於是哪只猫咪,自然不需要多说了。 灰猫躺在机车行的屋檐下,晃着毛茸茸的尾巴。 或者该问,牠究竟记得住发生在路口的哪些事情。 灰猫这时忽然有了动作。 这一次的目标并非我的脚踝,而是停放在机车行门口的某台机车。可能是想要躺在上面吧。 雨声恰巧淹没细节的声音,我不清楚老板喊了些什麽,只看见他踢了灰猫一下。踢的力道不是很大,与我当初的攻击差不多,猫咪的四肢甚至没有离开地面。说是踢,不如说是「抬」可能b较恰当。 老板於是又踢了第二下、第三下。 我还是听不见老板在说些什麽。 在雨中听得一清二楚。除了痛苦感受不到其它情绪。 我愣在马路的另外一侧,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 让惨叫传达的范围缩小的这场雨,放大了我内心的恐惧。 牠会si吧? 会怎麽si呢? 遭遇车祸的当下,她在想些什麽呢? 学姊在职场给人的印象是聪明且认真的人。 所以,她势必明白自己会因为出手拯救猫咪而陷入危机。 为什麽呢? 我不知道。 我甩开 明明跑的距离不长,却还是气喘吁吁地来到机车行老板面前。 尽管尝试瞪着对方,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老板早已松开踩住灰猫的脚,我於是前往骑楼的角落,抱起蜷缩成一团的灰猫。牠不断发抖着,却没表现出任何攻击x。 是在等谁吗? 毛茸茸的,很温暖。 因此我来到机车行老板的面前。 「喔……」老板愣了愣,「是你的猫?」 我想也是。 「对啊,是我养的,很可ai吧。」 「谢谢。」 灰猫安分得让我不时察看牠是否还活着,但牠睁大双眼,彷佛我在眨眼的瞬间会被替换成机车行老板似的。 抱着牠等待公车。 过了许久,我的心跳才开始加速。当刚才的事件变成回忆、能够拉开距离检视之後,无处宣泄的恐惧导致我只好将重心放在灰猫身上。我开始检查牠的耳朵,翻找猫毛当中是否存在跳蚤。 在雨中,那稳定的声响b起我的心跳还来得真实。 即使冲洗掉身上的雪白泡沫,灰猫依旧是灰猫。 「你的肚子好像挺适合拿来炖汤耶。」 「我说的没错吧,而且你也满喜欢洗澡呢,真是太好了。」 躺在脸盆里的灰猫打了一声喷嚏,抖掉鼻头的泡泡。 猫咪的回复力都这麽好吗?我不清楚,这是第一次与动物独处。 「一个an0的nv高中生正在帮你洗澡喔~给我知足一点。」 因为我不曾与年幼的家人相处过,记忆只能在这种时候传承下去了。 「喵~」 之所以肆无忌惮,与其说对方是猫咪,不如说是因为灰猫也同样身为nvx。光这个身分,我对牠的认同感就大大上升。 我跟牠都没办法用小便斗上厕所。 就算开起政治不正确的玩笑,旁边的人顶多是惊恐地望着自己。 「喵——」 所以我跟牠是同一国的。 我喜欢完整的东西。 因此洗完澡之後,我选择拨了一通电话给我的「童年」。 柜子不大,毕竟买过的玩具不多。家境清寒是其次,最主要是我认为物品既然都会损坏,那麽就都以消耗品的心态来使用也不错。 小孩子b想像中还来得残忍,因此我很感谢那些玩具,它们让我直到现在都还能有一个足以打电话谈心的青梅竹马。 先前曾提过我是所谓的小姐、绿叶小姐。 「红花」是名字的谐音,不过外表也是如此。 我趴在床上,将脸的下半部埋入松软的棉被,一边逗弄着灰猫的尾巴一边聆听手机的拨接声。 她可能也打算睡觉了。 还没说完,又听到一声呵欠。 「所以你原本打算说什麽啊?」 「好ch0u象喔。」我困惑地捏起灰猫的尾巴,毕竟她的举例不知所云。 白皙的颈部,以及匀称的身材。 虽说如此,红花其实不太擅长运动。如同绰号一样,她b较擅长休息,或是提供他人生命中的养分。 说话与想像的时间各占一半。 但具t要询问什麽也不清楚,可能就是为了ga0清楚「自己想问什麽」才不断打电话,最後成为一种习惯。 「还好啦。」 「大家都不太喜欢雨天出门买东西的样子。无聊到其他的工读生还教我怎麽算今天店里一共亏了多少钱,算到一半店长问我们在g嘛,我们只好回答在玩数独。店长说他也想知道有等号跟减法的数独该怎麽玩。」 「对啊。那你呢?电影好看吗?」 今天是某部特务系列电影的续作首映日,尽管我跟红花都受到同学的邀约,不过我实在不好意思临时推掉晚上的打工。 我连电影的预告都还没看过。 「所以红花你b较喜欢莫札瑞拉起司吗?」 「哈哈,还好我们班上没有外国人。」 手机的电话还很充足,头发也早就擦乾了。 每晚与她聊天时,我总会联想到妈妈那在煮完晚餐後会顺手磨刀的习惯。菜刀的功能x与锐利的程度呈现正b,如果只是单纯地磨利,只需要将毛边磨出去即可,但那样很快就会钝了。如果要长久使用,或是b新品还更加杰出,势必要花上更多时间。 她将那部分留给了我。 「既然这样,红花为什麽要去看电影呢?」 「狗?」 「宠物啊……」 有没有关於动物的话题可以说呢? 灰猫这时候抬起下巴乖乖让我抓痒。 学校的她跟现在的她有很大不同,所以才必须好好把握。 我用食指轻轻戳着灰猫的鼻子。 铃叶在跟谁说话? 猫咪?什麽时候养的猫咪? 因为太过震惊,导致三分之一的句子变成猫咪版本的了。 你给我冷静一点。 你不能说出自己没学过的东西啦。 冲击?铃叶你受到了什麽冲击? 我受到了什麽冲击呢? 「这样一来,我们就都是睡觉时有东西可以抱的人了!」 「啊,没事没事,刚才我家的猫抢走了我的手机。」 「会啦,猫咪会说话!你听喔,咪喵喔喵咪咪嘿!」 「我是我养的猫。」 话说回来,我还真的没思考过灰猫的名字。 真的假的?名字很重要耶。像我家的狗狗就叫白布丁。 雨声。 还有已经一阵子没看到的学姊。 讨论的结果理所当然是「明天到学校继续谈」。 好啊,先晚安罗。 我个人则是希望明天也没办法得出结论,非得要「来到我家」才能继续。 若非攸关生si,就不应该麻烦他人。 话虽如此,这种生存方式也绝非毫无遗憾。 学姊当初是在我的眼前发生车祸的。 世界上存在着不会造成遗憾的生存方式吗?变成麻木不仁的人相对来说似乎更容易一点。 「哎呀——」我抱着灰猫,让牠挡住天花板的照明,y影让我的眼眶舒服许多,「你到底要叫什麽名字才好呢?你要替自己取名字吗?」 「就叫你喵吧,如何啊……开玩笑的。」 努力贯彻着「傻」这个字。 学姊其实还活着。 为什麽我会这样呢? 只要维持着b平常心还要低落一些的情绪,即便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创伤。就像是不断爬着只有一个阶段的楼梯,即使跌倒也无所谓。还可以顺便训练腿部的线条,简直一举两得。才怪。 情绪虽然无法量化,不过血糖姑且做得到。糖尿病的患者就是因为无法正常分泌胰岛素,血糖才会高居不下。如果用血糖来b喻心情,我或许是血糖过低的人。 太高的话,容易变成笨蛋。 前几天的晚上,明明才刚坐下来没多久就看见公车入站,眼泪却夺眶而出。当时觉得什麽都无所谓了,只好r0u着眼眶目送公车离去。 还是这样是不对的呢? 天空被电线杆与缆线切成碎块, 有一次,更是在学姊的面前。 因为仅只被邀请一次,所以在印象中,学姊是住在雨中的人。 明明没多少人居住在那里,雨声却让巷子热闹许多。 遮雨棚下的老人把玩起卷菸,流浪狗啃着身上的跳蚤。 她居住在其中一栋违建的二楼。 大门破破烂烂的,连锁也没有。 地面的白se磁砖冰冰凉凉的,窗帘也是白se的。 她没有询问哭的理由。 没有说自己的身世。 背部感受得到另一只手掌传来的t温。拍动背部的节奏让人安心,一次深呼x1大约是三下。原本我根本不会去计算自己呼x1的次数,明明这才是生而为人最重要的事。 学姊好像这麽说过。 梦中的我缩在床上,一样被某人抚0着脑袋,一样被人接受着。 因为没有人教育我何谓幸福,所以我只能暂且将这种情绪描述为接近幸福的状态。 睁开眼睛後,梦境消失了。 脖子出了一些汗,shsh黏黏的。 一起床就能有这种疑问,宛如某部与陀螺有关的电影。 天花板的灯管是亮的,不会刺眼。 腹部暖暖的,我吃力地抬起脑袋,活像是宿醉般地想要ga0清楚现在发生什麽状况。如果是偶像剧,此时身边可能会躺着一个最近几天认识的异x。 我不太擅长跟红花以外的人交谈,所以别说是异x,连认识新朋友都有障碍。 机车行老板。 「是你啊……我想也是。」 看见灰猫躺在我的肚子上发出呼噜声,我不禁好奇起躺在他人身上的感觉。 为了不吵醒猫咪,我觉得或许今天会迟到。该怎麽办呢? 以前曾看过一幅油画,内容大概是一位中世纪的妇nv为了不吵醒压住裙摆的猫咪,用刀子割开自己的衣物。 我会愿意为了谁而割开自己的衣服吗? 不过要是跟其他人同床,多少还是会穿一件上衣吧。例如毕业旅行的时候,可能会穿着一件写着「泡疹的传染x很强」的上衣缩在角落,接着注视爬行的蚂蚁进行三天两夜的观察之旅。 而那「状况」恰巧是起床的理由。 去学校吧。 为了确认时间,我吃力地伸长右手,想要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时间才刚过七点,可以慢慢来。 每天早上起来时我都会重新将所有的照片放入脑海里的置物柜,并且提醒自己在睡前将那些打包扔掉。这是常保快乐的秘诀。 照片有男有nv,无论是构图或是环境的光源都不甚恰当。背景看起来像是在废墟或是工地,se彩淡泊得像是恐怖电影的剧照。不过小孩子们笑得挺开心的,男孩的眉毛跟我相似,nv孩则是脸上的酒窝让人印象深刻。 「早安。」 结果灰猫忽然打直前肢,保持住平衡。 「拜托你不要装睡啦。」我忍不住哀嚎。 灰猫眨眨眼,先是咧开嘴打了声呵欠,接着弓起背,伸起大大的懒腰。脚掌的r0u球推挤着我的x口。 感觉是很适合从事气象预报或是夜间广播的嗓音。 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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