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扩大,意味着灵识也会跟着受益增强,灵识越强,则对外界感知越敏锐,哪怕江莺歌昏迷,也能察觉到杀意,迫使她睁开眼睛,反手打出一道灵力,将近在咫尺的村名一掌拍飞。村名仅有炼气期修为,直接吐了口血,身躯还未落地,在半空中就断了气。江莺歌错愕,迷茫地看向四周,围绕在身侧的雪花失去牵引力后片片落下,随后又被一道剑气扬飞,顺着剑气挥来方向看见竹溪被人围攻,迟来的记忆才渐渐回归。她连忙持剑上前帮竹溪。村长见状,怒从心起,将手里的拐杖一杵,那根拐杖有些年头,上面纵横交错的纹理沉淀着岁月的痕迹,随着灵力流转,那些痕迹似乎得到洗礼重生,迸发出刺眼的光。地面在光芒的照射下变得柔软,江莺歌双脚陷入泥土里,还不待她反应,肩膀便被竹溪抓牢,退向破败的房屋。然而房屋木屑也在逐渐被泥土吞噬,渐渐下沉,村里又有禁制,不可飞行,二人早晚无处可藏。反观那些村民,如履平地,完全不受影响。村子冷声说:“不必同她们缠斗,将附近可站立的东西都毁掉,把她们二人困在此地。”村名依言,向四周树木或者房屋施法,或斩成碎末、或烧成灰烬、或将其吹走,就连二人脚下站的那一小块地方也不放过。纷飞的剑气迫使竹溪带着江莺歌,踩着地上仅有的几块木头来回跳跃闪避。村长又杵动了一下拐杖。竹溪脚下的断木忽然沉了下去,还不待她发力跳跃,便被泥土缠上裸脚处,连同江莺歌一起被拖入泥土之中。无论江莺歌如何提气,双脚都难以挣脱束缚,甚至越陷越深,不一会便沉到膝盖处。村长说:“以你们的修为是不可能挣脱的,老朽很好奇,你们剑宗为何要来我们村,到底有何目的?”剑宗?江莺歌瞥了一眼竹溪,顿时明白了什么,竹溪的剑法确实厉害,二人穿着打扮又是粗布衣,便让村长误以为二人来自剑宗。陆川的事不可伸张。江莺歌不想打草惊蛇,但此刻若不能化解村长心中疑虑,恐怕自己和竹溪不一定能完好离开。“我二人并非剑宗弟子,对诸位也无恶意,此番前来也是为了追查一人,至于此人是谁,恕我等不方便告知。”江莺歌是想和他们好好沟通,所以亮了玄霄宗的腰牌以示诚意。村长见到玄霄宗腰牌,微微皱眉:“玄霄宗弟子又如何,你们看看四周,把我们村子搞成这副模样,伤了那么多人,还死了两人,就算是你们的宗主来此,话也说不过去吧?”“那也是你们村里人先动手,我只为自保,并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江莺歌说。“呵呵,狡辩,真要追究因果,可是你们先闯的村子,既然敢闯,那便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即便今夜你们二人死在此地,那也是命数。”村长话落,举起手中的拐杖……江莺歌微惊,自己刚突破,修为还未稳固,竹溪也只是金丹初期,对付金丹后期的村长不一定有胜算,更何况那拐杖是件地级灵器,权衡利弊下,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用尽力气,把身边的竹溪提上来,随后将人甩向村长,大喊一声:“大师姐,擒贼先擒王!”竹溪点头。而江莺歌自己却有半个身子沉进泥土里,原以为这般做还能有一线生机,岂料村长的拐杖一杵在地上,地面的泥土便冲上高空,好似一双大手紧紧缠上半空中的竹溪,又将人给拽回地面。泥土不断压缩。江莺歌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体内的灵力也运转缓慢,好似全身的经脉都被压住,灵力难以调动起来。好痛,好难受。胸腔发出“咯吱”响,好似断了几条肋骨,若非她刚突破至金丹期,此刻恐怕是要被碾碎成肉饼了。就在江莺歌快撑不住的时候,一道雷光乍现,还不待众人反应,村长手中的拐杖便被一分为二,直接断开,而原本松软的泥地也恢复了原样。竹溪最先反应过来,周身灵力迸发,从土壤中一跃而起,顺手还弹走身上打斗留下的污垢。江莺歌则被一股灵力给拽出土壤,因为太过突然,以至于双腿着地时没能站稳,晃晃悠悠了一下,被人扶着手肘才稳住身形。鼻尖嗅到熟悉的苦涩冷香,江莺歌的心跳漏了一拍,侧目看去,是顾珺雯病弱的侧脸,以及毫无温度的目光。村长额头布满冷汗,来人能悄无声息劈断地级灵器,整个玄霄宗除了那位就没别人了,他一时间不敢出声。“诸位为何要围杀我玄霄宗弟子?”顾珺雯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村名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因为他们村里的规矩向来如此,不欢迎外人,至于为何不欢迎,他们也不知道,反正几十年了,都是如此过来的,已经习以为常。村长这时站出来问:“敢问尊下可是顾宗主?”“是又如何?”村长年迈的身躯不禁一震,颤巍巍说:“顾宗主有所不知,我们黑药村入村是有规矩的,不可随意进出,就如各大宗门一般,也不会让外人随意进出,但贵宗弟子却闯了我们村,又说不出缘由,还杀了我们村里的人,我等命虽低贱,却也绝不容许外人这般欺负,这事不管去何处说,我们都站理。”村民附和:“对,就算是顾宗主,也不能不讲理,若非她们闯我们村,我们也不会动手。”顾珺雯了解竹溪,不会滥杀无辜,否则就不是死两人那么简单了,至于江莺歌么……她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江莺歌,柔和的气质不含一丝血腥杀意,只有暖阳一般的舒适,能让人心底不自觉放松。这样温和的人,若非被逼急,是绝不会与人刀剑相向的。村长见顾珺雯不说话,又愤然说:“顾宗主一上来,不问缘由便毁了我的地级灵器,要知道,这一件地级灵器可是举我们全村之力方才买到的,顾宗主总要给我们村一个交代吧?”江莺歌见他们咄咄逼迫顾珺雯,心中不好受,她知道顾珺雯在正道修士心中是一道光,所以挺怕因为这件事而毁了顾珺雯名声,她不能任由事情这般发展下去。可她刚要开口,顾珺雯便丢去一袋灵石给了村长,村长打开一看,微微点头到:“好,那不知顾宗主又该如何处置她们?”顾珺雯说:“禁闭三月。”江莺歌微怔。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毁掉别人东西赔就是,可若非他们先对自己动杀意,她也不会失手伤人,如今要被罚禁闭,不就默认是自己犯错了么?不知是不是肋骨断裂的关系,胸口隐隐作痛,但痛处又好似来自心底深处。她想辩驳什么,但见顾珺雯眉宇间的病色,到底没有说出口,决定让这件事沉了,以免再生事端。但村长显然对这样的惩戒不够满意,又道:“只是三月么,顾宗主就这般约束门中弟子的?”这话刚说完,村长顿时感觉心底冒出一股寒气,双腿一时间没站稳,往后倾倒,村民们眼疾手快,连忙扶稳村长,随后耳边便听见那不寒而栗声音,说:“一个小小的村子竟有如此多的金丹期修士,揠苗助长可不明智之举。”揠苗助长?江莺歌明白了,难怪村里的石灵药味比之其余药材味来得浓郁,只因石灵是通窍丹的主味药材,而通窍丹的作用便是强行通修士的灵穴,以此来获得突破的契机,故而根基容易不稳,若通窍丹服用过多,轻则修为倒退,重则殒命。只要不是蠢到家,修士是不会服用通窍丹的,但江莺歌观察过村民,他们的资质一般,一生之中能修炼到筑基后期都算好的。“你们将村子比作宗门,可。”顾珺雯只踏了半步,村民们便吓得瘫跪在地上,“但你们行事却没有规矩,又如何能同宗门做比较?”简而言之,就是宗门之间的门规,都是相互学习相互监督,自然相互遵守尊重彼此,但这个村子不是宗门,立的规矩仅是针对外人而不约束自身,至多只能让人暂时低头,若真惹上什么麻烦,哪有人会听这些狗屁不通的规矩。所以,江莺歌入村没什么错,错的是村里人先不分青红皂白,罚禁闭已经是顾珺雯最大的让步。江莺歌笑了笑,心底躺过暖流,顾珺雯作为宗主,必须公正严明,所以用了明罚暗护的手段来堵这些人的嘴。果然,村长的神色几次变了变,也只能说一句“顾宗主英明”之类不痛不痒的话。第43章 熟悉的地方禁闭要关三月,算起来,刚好可以赶得及内门大比,想来应当是顾珺雯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只不过这三月里,江莺歌无法再查陆川的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陆川既然进了黑药村,为何又寻不到他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