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中午盛溪山庄的人给她打电话,说是溪水园的装修全面完成,已经可以待住了。搬!今晚就搬!行李都不用拿,到时候叫人收拾好了送过去就好,对,她现在就给人打电话。沈见白揣上车钥匙往出赶,今天周五,下午不忙,她要去找苏杳说一说这个事。冬至已过,气温逼近零下,天成天成天灰蒙蒙的,只怕会有场大学要下,就是不知道会在12月的哪一天。昨晚上喝下去的酒对苏杳的胃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从昨晚上开始一直隐隐作痛不见好,早上吃了药也没管用,整晚没睡好让她大半个上午尤显疲惫,能撑着开完例会已经是她的最大限度。中途田恬不放心进来了几次,苏杳的脸色无疑一次比一次白,她顾不上什么上下级之分,咬咬牙上前劝:“苏总,您真的不能再继续了。”苏杳抬抬眼,眼底遍布了红血丝,未上红妆的嘴唇也干的蜕皮,她抿唇,将唇瓣印湿,“没事,上午只有几分文件了。”“苏总,我研究生学金融管理的。”田恬实在不忍心看自己上司劳累,自告奋勇揽活,“您要信得过我,我可以先帮您审一遍,备份后给您作标记。”她怕说服不了苏杳,有些着急:“您现在脸色太吓人了,刚才开会我都看到您好几次磕眼要昏睡过去,您真的不能在继续了!”苏杳低头喘了口气,压了压胸间的闷重,不再逞强,“好,你来吧,做我位置上就好,我去休息室睡会,有事立马加我。”身担大任,田恬重重点头,她小心扶起苏杳,想把人送进休息室,苏杳拍开她的手,笑她:“干嘛,我还不至于脆弱到连路都走不稳。”话音刚落,久坐后的眩晕就找上了她,眼前黑了半秒,脚下步子一软,若不是旁边有人扶在这,这会只怕已经栽到地上了。田恬这下更不敢松手了,害怕得声音都是抖的:“苏总,我、我我还是扶您吧。”好吧,苏杳只好由着她去,才走了两步,她不由笑出声:“你们怎么紧张的时候都喜欢结巴。”田恬专心扶着她,乍一下听她这么说,一头雾水:“啊?我们?还有谁。”还有一只大金毛。苏杳莞尔,摇头不再多说。休息室装修比较精简,四五十平的样子,很空旷,也显得很冷调,床单被套已经换新,定时有人打扫,所以休息室卫生方面可以完全放心。门‘咔擦一声’落锁,苏杳解开毛绒外衣,褪下高跟,掀开被子躺进去。窗帘感应,自动拉上覆盖住大片落地窗的面积,只依稀透过些许的光照让房间不至于太昏暗。苏杳身子缩成一团,尽可能蜷住些热量,大概是真的累了,头刚沾上枕头,困意听话地涌上,昏睡来得极快。中午,沈见白到苏氏时,苏杳才睡不到一个小时,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里面坐着的不是苏杳。她步子一顿,倒着步子打算重新退出去。奇了怪了,今天进办公室怎么都跟开盲盒似的,一开一个不一样。她确认了几遍自己没走错后,再次推开办公室的门。田恬不如苏杳高,坐在位置上全让电脑挡了个够,听见开门声后,她从一边探出半个脑袋,“沈总。”沈见白歪过去看她,“田恬?你干嘛坐在苏杳位置上?”田恬从位置上‘跳’下来,稍显局促:“不是,我、我那什么,苏总在休息室休息,我帮她把上午这点文件审核一下。”“苏总同意的!我没有自作主张!”“噗”沈见白笑她,“你结巴什么,怕我啊?她让你坐的就坐呗,你又不归我管。”那你问啥!田恬愁眉苦脸。“苏杳在睡觉?”沈见白又问。“嗯嗯嗯,”可算问到点子上了,田恬猛猛点头:“我看苏总气色很不好,今早开会的时候好几次都要晕倒了,下了会议回来又坚持做了好久的工作,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我有点担心,就劝着苏总去休息室睡会。”气色不好?沈见白面色一凝,快步走到休息室门口,语气里全然没了刚才的玩笑:“睡多久了,中午吃饭了吗?她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田恬被她突然的低气压给吓了一跳,瑟瑟缩缩开口,“进、进去快一个小时了,没、没听到苏总说有哪里不舒服。”“嗯,你继续在外面,我进去看看。”沈见白小心摁上休息室的门把,开门、推门、进门,全程一点声音也没敢发出。走过房间转角,正对面床上边缘位置拱起一小团,小小的缩在角落,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她放轻步子走过去,看清楚了被子边露出来得半张睡颜。窗帘遮住大半光线,羊脂玉般的肌肤爬满了憔悴,一点妆也没上,白也更突出了,眉间时不时挤促几下,看得出苏杳睡得并不安稳。沈见白觉得自己绝对不忍心在苏杳脸上看第二眼,鼻尖的酸楚润红了眼眶,心尖是不住的疼。厚重的被褥下依旧能看出被子底下单薄瘦弱的身形。苏杳是不是又瘦了,养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几两肉,只怕经过这么一折腾,又掉得一点不剩了。看得入迷了些,沈见白蹲在床边,拖着脑袋,一会去忍不住去碰碰苏杳的睫毛,很长很软,睫尾稍稍翘起个弧度,好看得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