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礼难得没因为她的话发火,“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参加晚会吗?”沈见白摇头,她哪知道。“半个月前,我一份匿名邮件,问我是否确定,现在的沈见白是我女儿。”沈见白心里咯噔一下,几乎立马猜到了发邮件的人是谁,她估摸不住沈礼是彻底信了,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装作愤愤开口:“胡说八道!我不是你女儿还能有谁是!”她朝沈礼伸手:“所以父亲要滴血认亲吗!?”沈礼视线打量她,有几秒没说话。沈见白不怕他打量,这副躯壳确确实实就是沈礼的女儿,她是魂穿不是肉穿,无论做多少次亲子鉴定,她也只能是沈礼的血缘子女,所以当对面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她很硬气的和他对视。除了习惯上的改变,可以说她就是原主。没看出端倪的沈礼才继续道:“但她有些东西说的没错,你的改变的确发生在一夜之间,我看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变化有多大。”“乐刷上的账号是你的吧?”他问。“是我。”“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这个问题很耐人寻味,因为沈礼前脚才说,原主是他看了二十多年的人,可后脚却问自己,‘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在她看来,沈礼要真正了解原主,应该会说:‘你从来不会做饭’,很笃定,很不容反驳。沈见白嗤笑:“父亲,倘若您真正了解我,就不会这么问我。我在家的时间很少,一个月下来除了您叫我,我鲜少回家,如您所说,我的改变在一夜之间,那难道不是因为,我突然在某一*天回家,不再出去玩乐,您和我相处的时间变多,导致您看到了我更多的一面吗?”“你以往没给过我这个机会。”沈礼像被她说服。“可您也没给过我这个机会,”沈见白收了手,重新对上他的视线:“和您待在一个屋檐下太压抑了,我从未在您脸上见过笑脸,或者是,没有过对女儿表示肯定的任何举动。”“您的出发点从来都是,严厉。”沈见白发现了,沈礼的教育很令人窒息。是那种,假如你上学时考了99分,高高兴兴地拿回家想要获得一点认同和表扬时,而沈礼就会从你头上浇上一桶冷水,问你为什么会丢那一分,回去把错题抄一百遍,并且强制你下次不允许再错,且必须拿到满分。沈礼看不到99分的优秀,他只能看到你丢的那一分错误。他的观念里,没有容错率。原主不是从小就坏,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归根究底是因为沈礼的教育方式出错了。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谁都懂,偏偏有人在乎面子,在乎完美,然后去用严词的高压力证。“我问您,您觉得沈鸢怎么样?”沈见白问他。“沉默寡言,毫无自主,”默了,他又在后面加了句挽救的话:“很听话。”看吧,连沈鸢都只拿到了一个很听话的评价。“那您觉得您自己怎么样。”“沈见白,我没有让你审讯我。”沈礼警告她。沈见白耸耸肩,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那我走了,你自己玩吧。”身后,沈礼叫住她的动作:“我可以相信你就是我女儿,但我不想看到将来有一天,这封邮件会出现在所有人视线里。”得,感情还是不相信,刚说的白说了,沈礼还是在乎他那个面子。沈见白摆手:“行行行,都行,你想干嘛干嘛。”“所以我要你解决掉发邮件的人。”沈见白一愣,解决?这怎么解决,人家想发啥时候都能发,怎么会傻乎乎地等着自己被制裁?她扭头,看向沈礼不解地看向沈礼。“死、伤、残,无论结果是什么,我可以替你摆平。”沈礼的话淡得像平静的湖水,人命在他眼里仿佛成了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沈见白错愕地看向她,满眼不可置信:“你让我杀人?!”“手上不沾点血,将来怎么坐稳沈家家主的位置,那个位置,迟早都是你的。”从小法律教育根深蒂固的沈见白,第一次听到有人那样义正言辞地说,让她去杀人。身后起了阵阵冷汗,因为她发现比这更令人惊悚的是,她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可能是个背负了一条甚至好几条人命的,杀人犯。第54章 沈礼走了。沈见白感觉自己刚才受到的冲击比她知道自己穿书那天受到的还要大。人命,多么严重的一个词。杀人,多么遥远的一个词。沈礼却能以事不关己的口吻,轻飘飘地就抛出去了,不是平时和她开玩笑一样,也不是她上次教训沈钰一样随意吓唬吓唬,而是,用最漫不经心的口吻,下达了一个不容拒绝的命令一样。但沈见白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去触犯法律的底线,像那群人一样,为了得到权利,去伤害无辜的人,也许那些人并不无辜,但至少在沈见白看来,罪不致死。沈礼的几句话带去的冲击让沈见白整个上午都没缓过神来,想要搬出沈宅的想法更加迫切了,她不愿意同一个杀人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沈礼能杀别人,说明他并不畏惧杀人,说不定,家里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成为他下一个开刀的对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