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番外二(1 / 1)

番外二 几乎是楚召淮答应后的第二日,便开始准备了。 最重要的是,皇后是个男子,若大操大办恐怕要被百姓议论纷纷。 姬恂心情很好,来一个怼一个,来两个骂一双,一张毒嘴将人噎得几乎呕血。 璟王成亲时,璟王府因不满先帝给王爷塞了个男妻,一切都极其敷衍,连拜堂也是楚召淮一人。 楚召淮应该有个像样的成婚礼。 正在存淮堂中高高兴兴坐堂行医。 楚召淮带着眼纱为病人诊治完送走后,午膳时医馆人少,便去了后堂。 商陆头疼极了,给他一颗糖让他去旁边吃去。 名叫“小五”的就是商陆刚来存淮堂时救下的孩子,他母亲是个明事理的,一直念叨救命之恩不敢忘,成天让孩子往存淮堂送些自己做的东西来。 楚召淮弯下腰摸摸他的脑袋:“真有志气嗷!” 耳边终于清净了些,商陆对楚召淮道:“听说陛下早朝时因立后之事又在和大臣……嗯,激烈讨论。” 商陆:“……” 姬恂从来没有办不成的事,楚召淮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和依赖,哪怕是随口许诺的事也是深信不疑。 刚进府门,门房赶紧小跑着过来,担忧地对楚召淮道:“公子,今日府上来客了。” 舅舅不至于来客就不让自己进门了吧。 楚召淮“哦”了声,也没觉得有什么直接进去了。 他甚少会让自己成为满心都是仇恨怨怼的苦情人,怨恨就像是泥沼,越挣扎越会深陷其中。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年幼时你们待他不好,现在又想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二哥,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能过意得去吗?” 白鹤知的二哥,是他的二舅舅。 楚召淮抿了下唇,不知该不该进去。 白鹤知冷冷道:“滋润?也不知道这两个字二哥是如何说出口的。” 白鹤知漠然地说:“什么?原来打着太医院院使的名号竟然不管用吗?那为何我还要在京中给你们收拾一堆烂摊子。” 楚召淮垂头听了一会,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没问公子为何说了晚上不回府却又在晚膳时回来了,敏锐地察觉到楚召淮似乎有些蔫,声音放得轻柔极了。 楚召淮乖乖点头。 楚召淮吃了糖水,心情果然好了许多,沐浴后爬上床看医书。 这书是姬恂花了好大精力寻来的孤本,楚召淮吓了一跳,赶紧撩着袖子小心翼翼将上面那滴水擦去。 楚召淮将水痕吹干,阖起来放在床头小案上,愣愣对着虚空发呆。 一年过去他经历不少事,人已长大即将及冠,本应该更成熟稳重才对。 他明明已经长大了。 其实仔细想想根本没什么。 现在存淮堂他赚了不少钱,想买多少摆件就买多少,拿来砸着玩都行。 姬恂不知何时来的,笑眯眯地撩开床幔,烛火的暖光剎那间倾泻进狭窄的床榻中,洒在楚召淮满身。 楚召淮呆呆坐在那,茫然抬头看去。 姬恂笑容一收,神情倏地沉了下来。 姬恂坐在床沿,手缓缓擦着楚召淮脸上的泪痕,眼底全是阴鸷的戾气,声音却是柔和的:“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可两个字刚说出来,却带着哽咽。 姬恂浑身一僵。 楚召淮大概觉得为小时候一个小摆 “没有事,就是天、天太冷了,我冻的。” 外面光芒被遮掩,视线空间狭小的空间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交缠。 温暖的怀抱,严丝合缝包裹着他的狭小空间,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着他。 “姬恂……” 楚召淮将脸埋在他颈窝,浑身发抖。 姬恂抚摸着他的后背,也不问楚召淮原因,垂头亲着他的发顶,温声哄他。 楚召淮哭累了,恹恹靠在姬恂温热的怀裏,好一会又道:“热……” 楚召淮揪着他的衣襟,哼唧了声。 楚召淮很好哄,姬恂抱着人哼了几首江南哄孩子的小调,很快就将人哄睡着了。 楚召淮睡梦中也不太安稳。 走出寝房,姬恂面无表情,垂着宽袖的手漫不经心动了下。 姬恂淡淡道:“皇后今日去了何处,又见了何人?” 暗卫言简意赅道:“白日神医一直在存淮堂行医,黄昏回了白院使府中一趟,但没待片刻又出来了。” 姬恂眼眸一眯。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在京城天子的眼皮底下。 “白家白则善今日前来京城,晚上时曾和白院使闹得极不愉快。” “怪不得。” 白鹤知在京城摸爬滚打多年,白家人在江南打着他的名号搞出一堆烂摊子,许是觉得心虚,这些年从未来京城看过白鹤知。 姬恂虽脸盲眼光却极其毒,随意一想就知晓白则善来京城所为何事。 楚召淮的血亲楚荆他都毫不留情杀了,区区一个舅舅罢了。 如今可倒好,竟欺负人欺负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哪怕被百姓称为明君,体内的毒彻底拔除,姬恂骨子裏的疯癫却一直没有变过。 姬恂懒洋洋道:“深更半夜,正是好时候——重山,将那位白大夫请来皇宫一叙。” 白院使府中。 璟王的威名也曾传到江南过,但陛下继位即将两年,海清河晏,斩贪官查污吏,百姓的日子比之前好过许多。 相比较祖宗礼法伦常,到手的利益才是百姓最关心的。 许是被夸得多了,白则善几乎忘了之前的“煞神”凶名,乍一听到要进宫,当即眼睛一亮。 白鹤知眉头一皱,就算再不喜白家做派,但终究是血亲,他一把抓住二哥的手臂,低声道:“见了陛下,定要谨言慎行,莫要说错话。” 陛下如此爱皇后,难不成还能杀了他血亲不成? 白鹤知一想起姬恂的脾气,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鹤知眉头紧皱,起身叫来管家:“今日召淮可来府上了?” 白鹤知一愣。 白鹤知脸色突变。 哪怕白家在江南也算世家,但却和富贵迷人眼的京城完全无法比。 龙椅上,身穿燕居服的男人居高临下注视着他,眼底带着点笑意。 白则善一愣,赶忙跪地行礼:“草民见过陛下。” 虽然这样说却没有让人起来回话。 “还没问,二舅前来京城所为何事啊?”姬恂问。 姬恂笑了起来:“朕记得两年前召淮嫁入璟王府时,白家似乎没来人吧。” “二舅真是良苦用心啊。”姬恂声音温和得很,但只要抬头注视他的眼就能发现那眸底全是掩饰不住的戾气,“您跑来这趟也不容易,这样吧,朕给二舅两个选择。” 什么? 白则善脸色微微变了。 姬恂看到他的神情,笑容更深了:“二是朕想要抬一抬皇后的身份,所以想白家彻底和召淮断绝关系,日后朕许诺白家金山银山 殷重山暗暗看了一眼白则善,发现听到“荣华富贵”时眼睛倏地一亮后,无奈嘆了口气。 白鹤知叮嘱他的话完全被白则善抛诸脑后,俯首磕头:“白家绝无藉着皇后身份攀高枝的打算,万事以皇后为先。” 方才还亲昵地叫着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召淮”,如今瞬间改口唤“皇后”。 姬恂淡淡道:“那便请白大夫回江南吧。” 姬恂懒懒抚摸着手腕上楚召淮给他从护国寺求来的佛珠,笑着道:“不过,最近四境可不太平,白大夫回江南的路上似乎遇到了山匪劫道……” 山匪劫道? 白则善一惊,后知后觉到陛下的意思,脸色唰的惨白如纸。 “不过白大夫放心。”姬恂唇角带着笑,因俯视的角度隐约瞧见那双宛如恶兽捕的眼眸,“白大夫运气极佳,只是断了只右手,性命无碍。” 可还没完。 “冬月二十三。” 白则善面如土灰,几乎跪都跪不住,嘴唇惨白:“陛下……” 说罢,姬恂终于缓慢起身,看也没看几乎吓晕厥过去的白则善,慢悠悠离开太和殿。 天子轻飘飘几句话,便断定了一个世家的兴衰存亡。 姬恂出宫到了白神医府上。 姬恂刚到的时候他正在寝房外头吃夜宵。 姬恂洁癖得很,甚少让他吃外面的东西,说是不干净。 楚召淮干巴巴地说:“嗯,我我没吃几口。” 楚召淮:“……” 姬恂瞬间忘了方才在质问什么,低低笑起来:“没什么,回宫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楚召淮眼皮还肿着,看着可怜极了。 楚召淮舒舒服服靠在他怀裏,摆弄着姬恂套着佛珠串的手,疑惑道:“为什么问这个?” “说不上喜欢吧。”楚召淮后脑勺靠在姬恂胸口,足尖踩着姬恂的脚晃来晃去,仰着头看他,“不过就外祖父和舅舅对我好,其他人……我没什么印象了。” 说谎。 楚召淮好奇道:“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楚召淮“哦”了声。 楚召淮从小到大没哭过几次,偏偏几次都是在姬恂面前失态。 难道在蓄力吗? 楚召淮愣了下,歪头看他,不懂这又是哪门子阴阳怪气的话。 “皇后不是说哭了会财气外露吗?”姬恂手指抚了下楚召淮的眼尾,笑着道,“可劲儿哭,朕单独给皇后准备一百座金山银山,就算皇后每日哭着玩都够‘破财’到几百年后的。” 这情话……好费钱。 姬恂谦虚地回他:“一般豪横吧。” 他虽然性子温和,从不沉湎仇恨,可终归是血肉之躯,被伤了还是会疼的。 楚召淮转过身,面对面抱着姬恂的脖子,将脸埋在颈窝中。 楚召淮很少会这样说情话。 楚召淮认真地说:“就算陛下现在登徒子似的顶着我的腰,我也没像之前那样嗷嗷叫着跑开的那种喜欢。” 那是极其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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