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宽松的袖口撸上去,姬恂蘸着药正要为他涂。 姬恂:“……” 楚召淮不知何时醒的,幽幽睁开漂亮的双眼,眼底没有半分困意,像是早就等着似的。 楚召淮手掌小,奋力握住姬恂的两指一掰不让他逃,眉梢轻挑,昳丽面容带着点得意的笑意。 暖阁一片寂静。 楚召淮撑起身子坐起来,爪子还握着姬恂的手不肯松,唯恐此人再遁地逃走。 电光石火间姬恂已理好情绪, 垂下眼掩去眸底难得一见的慌乱。 楚召淮一把抱住姬恂的小臂, 死都不撒手:“不信, 你定是又想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这四个字和运筹帷幄的璟王殿下根本不挨边,黑暗中姬恂似乎无可奈何笑了声,道:“真的只是点灯, 今日本王也有话同你说。” 姬恂信步闲庭般走出暖阁, 很快烛火燃起, 熟悉的影子倒映在镂空木门之上。 楚召淮松了口气。 姬恂身穿单薄玄衣,往常恨不得敞开到脚后跟的衣襟不知为何拢着,衣襟严实交迭,连腰封也系着。 楚召淮气势汹汹准备兴师问罪, 光骤然亮起,姬恂身形高大朝他走来, 脖颈处缠着雪白纱布。 那晚凌乱淫邪的一幕轰然衝击脑海。 不、不活了! 楚召淮故作镇定,许是破罐破摔,他说话也百无禁忌,淡淡道:“王爷这回还打算用银子安抚我?” 强迫他一夜荒唐后再给金银妄图获得谅解,这是明晃晃的折辱。 若是话说得漂亮好听,他倒是可以原谅这两日的躲避。 楚召淮一怔。 为何? 楚召淮险些气笑了。 楚召淮一时找不到形容词,看也不看那沓纸契,冷淡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 “之前白院使为你假造‘白水’的户籍和路引,本王已寻户部补全过了编审,你拿着户籍就算走陆路也能一路畅通无阻回到江南。” 本来以为要谈发病那件事,怎么突然说起回江南了? 姬恂垂下眼,眸瞳隐约黯淡。 见姬恂不说话,楚召淮急了,上前抓住他的手。 “唔!” 楚召淮疼得额角沁出冷汗,愣是咬着牙一声没吭,他呼吸急促,反手抓着姬恂的手腕,艰难道:“难道王爷真的这般看重贞洁,只是因药物失去控制和一个男人云雨就要死要活?还是说王爷如今专注事业,不想精元错失留有后嗣,这个您倒是可以放心,我虽为神医,并未有男子生育的神通。” 楚召淮的阴阳怪气即将出师,三言两语怼得姬恂哑口无言。 姬恂眉头一蹙。 姬恂失去控制那晚,为了能让轻重节奏掌控于自己手中,楚召淮几乎跨坐着膝盖着地足尖蹬床大半夜,腰酸腿疼两日也消不下去。 见楚召淮疼得都要喘不上气了,姬恂心口一紧,伸手将人重新按回榻上躺好:“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