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将楚召淮惹得气愤不已,姬恂却没像之前那般百般哄人,反而一连两三日都没来后院,只在书房窝着。 许是要病发了,他浑身疲倦半躺着,没一会外头传来脚步声,随后便是熟悉的苦涩药香。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走至软榻边,“咔哒”一声碗底和小案相撞的轻微声音响起。 姬恂倏地睁开眼睛。 姬恂眉梢轻动,从善如流地坐起身,端起药碗喝了一口。 姬恂喝完药后,楚召淮搬着凳子坐在那为他诊脉,大概察觉到脉象有异,还取出怀中金针将姬恂扎成刺猬。 姬恂罕见得猜不透楚召淮,坐在那沉默许久,忽然道:“王妃不动怒了?” 姬恂被扎着无法做出表情,眼底却全是笑意,轻悠悠道:“不会。” 好好好,竟然承认了。 疯就先疯着吧,等治好病也许就不这么病态了。 姬恂眼瞳一动,笑起来:“好。” 当晚姬恂就回了寝房。 ……然后将他拽到寝房宽大的床榻上,四声“咔”声后,锁链扣住四肢。 姬恂盘膝坐在榻上,抬手看了看沉甸甸的锁链,眉眼带着笑:“王妃这是何意?” 姬恂低低笑了起来,总算知道楚召淮白日为何这么平静,敢情是这儿等着他。 楚召淮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王爷上个月是十八才喝那药,算了算时日,短则一两天,长则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姬恂似笑非笑:“那这屋中的炭盆……” 楚召淮更有理了:“王爷前段时日不是说怕冷吗,反□□中人都知道王爷和我起了衝突——虽然我们已经和好了嗷,但其他人并不知道,都会以为是我尖酸刻薄记仇,故意折腾您,就不会有人怀疑王爷解毒了。” “是的。”楚召淮点头,又强调了句,“毕竟我已不再生王爷的气。” 楚召淮微微颔首行礼,走了几步又像是记起来什么,扭头真诚道:“周患说锁链钥匙只有一把,我就先收着了。王爷若是起夜便唤我,我若没睡熟定会来为您解开锁链。” 楚召淮矜持道:“也就这样吧。” 回到暖阁,隐约瞧见隔壁还盘膝坐在榻上的人,楚召淮颇有种扳回一城的暗爽,哼着小曲将钥匙和小矮柜的钥匙一起挂在脖子上,洗漱好去睡觉。 他喜滋滋躺了一会,又开始胡思乱想。 那锁链又重新做了,比上次的还要沉重,扣在手腕上会不会睡不着? 这种报復是不是太过火了? 姬恂似乎困了,已平躺在榻上没了动静。 ……然后一夜无梦,舒舒服服睡到大天明。 才刚动,他就“嘶”地声捂住后颈,一股酥痒和细微的刺痛若隐若现,带着微弱的麻意隻窜脑海。 原本的擦伤早已好了不少日,怎么今日又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