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伸手扣住楚召淮纤瘦的腰身, 姬恂却又不敢了。 怕他下次毫不犹豫地离开, 再不回头。 楚召淮顿时心虚了。 “没什么。”楚召淮顾左右而言他, “我在外头随便买的东西……啊!” 姬恂轻巧地伸手接过。 姬恂一手扣着他的腰将人按在肩上, 另一隻手慢条斯理解开包袱, 似笑非笑道:“王妃的亵衣还有公文是吧,本王瞧瞧, 路引,户籍……这件亵衣名唤‘白水’吗?” 楚召淮心虚到了极点,也不扑腾了,将脸埋在他颈窝装死。 姬恂淡淡地问:“楚召淮,解释解释?” 总不能说今天已上了去江南的船,但即将开船时又良心发现下了船吧。 就在这时,赵伯让下人将炭盆搬来,乍一瞧见两人衣衫不整抱着,脸都绿了。 听到动静,楚召淮腾地蹦起来。 炭盆放在连榻边,很快热意袭来。 唯恐姬恂再说这个,他一把抄起连榻上的书翻了翻,转移话题:“王爷好兴致,怎么不在书房看书……唔?这是什么?” 姬恂刚艰难熬过发病的前兆,脑海还昏沉的,一时竟忘了摊开在连榻上的《王妃记注》。 楚召淮翻着了几页,眉头越皱越紧,爪子逐渐都在抖。 随意看的这本是前几日的事,明明那天自己只在书房看了一天的书,姬恂也在,可这记录之人不知哪来的神通,愣是写了一沓,密密麻麻,连他看入神犯蠢啃到毛笔沾了满脸墨的事儿都记了。 一本本的全是《记注》。 姬恂见已遮掩不过,反倒悠然自若地倒了杯冷酒慢悠悠喝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姬明忱,解释解释?” 楚召淮:“……” 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吗? 楚召淮气得要死:“早知道,我就……” 楚召淮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包蜜饯扔他身上,气得眼前都在发黑:“……不浪费银子买这东西,苦死你得了!” 姬恂神色转换得不太自然,险些掩藏不住那一刹那的扭曲和阴鸷,他伸手想要去抓楚召淮的手,道:“王妃有心疾,莫要动怒。” 楚召淮愣了下,隻好强行忍住怒意,给他个机会解释为何会如此病态。 楚召淮“哇”了声,受宠若惊道:“原来是这样呀,敢情是我大题小做了,王爷如此良善,想必整个王府的手下人人都有一本《记注》吧,《重山记注》《周患记注》《犬子记注》!” 姬恂挑眉:“只有王妃有。” “倒也没这个意思。” 王爷要是再以这种话“哄”下去,王妃非得被气发病不可。 “嗯?”周患疑惑,“谁在吵架?” 周患挠了挠脑袋:“没有吧,这不是在打情骂俏吗?” 殷重山仔细听了听。 这叫……打情骂俏? 正气喘吁吁着,脑海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