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做错事似的小声说:“我热……就、就摘了。” “好的。” 和王爷在一起,王妃便是刀光剑影的“兔子蹬鹰”,在赵伯面前却是乖乖抱着菜啃还能任摸任揉脑袋的白兔。 姬恂短促笑了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让你买的东西呢。” 还未说完,寝房暖阁就传来王妃的声音。 “怪东西”镶嵌宝石,三根铁棍滴滴答答地转着圈——赫然就是楚召淮在平安坊眼巴巴看了半天的物件。 楚召淮连药膳也不喝了,坐在那好奇地看来看去:“鸣钟?会响吗?” 楚召淮努力忍住伸手扒拉的衝动,矜持地喝了口药膳汤:“即使西洋传来的东西,又镶嵌着如此多宝石,肯定价值不菲吧?” 楚召淮“哦”了声,用满脸写着“我买不起”的神情看破红尘,淡淡道:“这玩意儿华而不实,我也不太爱用,咱们用香记时辰也才几文钱。” 楚召淮“啊?”了声:“我?” 楚召淮诧异看过去。 很少有人会在乎他喜欢什么,更不会送他这样贵重的东西。 楚召淮左看右看没人,小声问赵伯:“王爷又有何事需要让我去衝锋陷阵吗?” 楚召淮还是警惕:“那还是想让我试毒?” 上回“试毒”两个字一出来,但凡逼王妃试毒的人不是王爷本人,定有人会血溅当场。 无缘无故送这般贵重的东西,既然不是要利用他,那就是…… 楚召淮逐渐放下心来。 喝完药膳后,楚召淮漱了口沐浴完,也不矫情,强忍着高兴让赵伯把西洋钟搬去了暖阁卧房的小暖阁里。 自鸣钟隔着小矮柜的门传来滴滴答答的细微动静,悦耳也不吵人。 楚召淮得了新奇东西,翻来覆去睡不着,耐着性子听自鸣钟运作的声响,直接坐起来,披头散发在榻上沉思半晌,还是下榻拿钥匙打开小矮柜的门。 楚召淮蹲在那来回摇摆。 楚召淮对领地好像有种独特的“洁癖”。 即使在白家住了十几年,他那间小小屋子的柜子上也从未摆放过东西。 楚召淮在矮柜边蹲得腿都麻了,仍是没战胜心中的“洁癖”,扶着腰又回去了。 得到喜爱东西的愉悦一遍遍衝刷心间,楚召淮在床上滚来滚去,动静比自鸣钟声音还要大。 刚翻了个身的楚召淮:“……” “没有。”姬恂说,“本王无缘无故自己醒了。” “我马上就睡。” 一闭眼,又浮现楚召淮可怜巴巴蹲在路边盯着那座钟瞧个不停的样子。 姬恂听着暖阁的动静逐渐停息,终于酝酿出些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