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突发奇想要来护国寺烧香拜佛,护国寺的高僧还当是哪儿来的谣传,直到府内亲卫提前来安排住处,僧人这才信了,匆匆准备迎驾。 众位高僧身形高大,各个都得仰着头去看,满脸肃然还紧绷着身体,不像迎接,倒像是赶人。 姬恂修长的两指懒懒敲着楚召淮跳得极快的脉搏,冷淡瞥了一眼:“诸位高僧何必这般杀气腾腾,护国寺又非金砖玉瓦筑成,难道本王还能将你们这破破烂烂的和尚庙给拆了卖银钱不成?” 楚召淮:“……” 众僧人修养极佳,眉头动都没动,恭敬地将姬恂迎了进去。 楚召淮心中一激灵。 正胡思乱想着,姬恂突然道:“不会。” 姬恂松开他的手,似笑非笑地道:“王妃不必担忧,本王不至于这般荒淫。” 姬恂笑起来,温柔道:“是,王妃坦坦荡荡,并没有见了一张床就呼吸急促瞳孔发散脉搏跳得宛如将军令,是本王龌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楚召淮耳根通红,强装镇定:“王爷知道就好。” “唔……” 很快,外面传来周患疑惑的声音:“重山,你笑什么?发羊癫疯了?” 姬恂凉凉扫了一眼外面,伸手拨了下轮椅的木轮。 ……然后就瞧见姬恂乘着坐骑到了床榻边,将手一撑翻身上榻,看着竟是要睡了。 不是不荒淫吗?! 楚召淮故作镇定道:“王妃不安寝……不是,王……我方想起和世子还有话未说,就不叨扰王爷休息了。” 姬恂注视着半掩着的门良久,缓缓笑了。 殷重山赶紧将门掩上,狠狠瞪他:“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殷重山满脸痛苦:“但你能不能分分场合。” “明眼人都瞧出来王妃还在生王爷的气。”殷重山坐在禅房外,压低声音打算再和他讲道理,省得王爷真把他砍了,“你仔细想想自己说的话,哪句让王爷欢心?” 殷重山撑着头,痛苦非常,不想说话。 殷重山大喜过望地看他,用眼神鼓励他。 周患沉声说:“王妃是不是喜欢王爷?” “我如果喜欢一个人,他却把我当棋子,即使那局对我有益处,我还是会伤心。”周患像是彻底想通了,喜滋滋地道,“王妃定然对王爷情根深种,这就是书上说的爱之深责之切吧。” 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省得这混帐话被王爷听到,狠狠罚他两年俸禄。 姬恂站在门口冷淡看过来。 “你,罚俸一年。” 正等着王爷继续罚口无遮拦的周患,就看姬恂裹着黑色披风,宽大的兜帽罩在头上,神色冷淡抬步就走,没有丝毫罚周患俸的准备。 周患怜悯地看着他:“好可怜,你怎么又被罚俸了?是不是说错什么惹王爷生气了啊?” 这世上惟独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三人年纪相差不大,深了聊倒也谈得来,若不是身份不对,王妃今晚都想在这里凑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