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心脏隔着两层皮r0u和骨架正在交替疯狂跳动着,鼓点就像倒计时,督促着闻叙。“继续”还是“放弃”,选哪项他都纠结。 闻钦感觉她的身下有一团火,而她的身子变成容器,承载着骨r0u,忍受着炙烤。她想要逃离,可容器里有一柄铁勺在不停地搅拌她,在她t内掀起漩涡,紧接着眼前的景象也跟着打圈,她迷失了方向,无法和火焰分离。最后只有半边身子逃脱成功,接触到还算冰凉的地毯。 “快点……标记……” 人总在不经意间把更中意的事物放在第一位,闻叙也是如此。 四目相对时,急迫的倒计时停止,闻叙做出了选择,他的心脏却b刚刚跳得更甚,快要压过闻钦在他耳边的粗气声。 “应该不会很疼的,我轻点咬。” 闻钦感受到搅着她的铁勺ch0u离了她,有些疑惑地朝闻叙看去,紧接着又是一gu力掰着她的肩头,把她侧翻,旋即她被拥入怀中,只是背面离闻叙的x腔还隔了些距离。 闻叙低下头,用齿缘轻磨着她的腺t。每磨一次,闻钦就在他怀里ch0u抖一下。他乐此不疲地重复这个过程,闻钦就这样渐渐地嵌入他的x腔。 大概是这话唤醒了闻叙的良知,他这才反应过来,齿尖衔着腺t,一鼓作气咬破,他的信息素快速涌入闻钦t内,游走在血管中,身t内的燥热被压制住,得以缓解。 睡梦中,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她们之间没有“争锋相对”,她们的关系还很要好。闻叙会和她追逐打闹后,替她更换衣物,只是这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因为基因缺陷,闻叙的t能生来b不上正常的alpha,生理yuwang也b正常的alpha要轻得多,而基因缺陷唯一给他带来的好处是面对发情的oga,他不为所动。 这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他意识到这一切似乎都是错误的。 明明是想逃离陷阱,他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 闻叙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瘫坐在墙角扶手爬满霉点的小沙发上。他没心思去在意是否g净,只是仰头望向掉皮的天花板,回想起刚刚的“豪言壮志”有多么脆弱得不堪一击,可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压制这些不g净、不正当的想法。 可记忆是一个不断回想的过程,他拼命想要遗忘,但是每次的试图遗忘都在脑子里重新回想一次,他越想要遗忘,记忆就越清晰…… 火急火燎地拉开门,闻钦刚迈开一步,扭头看见闻叙坐在地上靠着墙正在睡觉,怀里还捧着一个袋子,倒是保护得很好,她毫不客气地用脚踢了一下他曲起的小腿。 无名火烧得更旺了,闻钦挪开视线,不去在意那个袋子对他有多重要。她撇着嘴,yyan怪气道:“还赖在门口g什么?你不是应该提起k子跑路吗?” 知道真相后的闻钦面上一热,转身进了房间。门没有关上,闻叙心领神会,跟在她后面。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一脸正经地反问。 她怒瞪一眼,语气里却透露出慌张:“我……我是说我二次分化的事情!” “当然,你不准告诉别人,不然我就会把昨晚——” 这个笨蛋,这件事对他来说算“威胁”,对她来说难道就是件“好事”吗?他有些好笑地想。 等闻钦眼神示意,他才松开手。 闻叙得意地晃晃手腕:“加个光脑吧,你早上跑出去,总不能是因为饿得慌,联系不上我挺着急吧。”随后夹起一个小笼包喂到她嘴边。吐出来,只得怨恨地咽下:“你别反悔,我有你把柄的。” 不知道闻叙给了旅店老板多少好处,每到饭点,老板就准备好了吃食放在她的门口,而闻叙本人也一没课就跑来陪她解闷,说是解闷,不过就是他进行一些自问自答的娱乐。 气得闻钦脸都红了,大声反驳:“他才不是我男朋友。”话虽如此,她却也不敢晾着闻叙站在门外自言自语了。 趁着时间还早,她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找那位oga了。关门时,她特地看了一眼正对着她的小沙发,上面盖着一块淡hse的毛毯,那是闻叙嫌它脏而披上去的,过去四天他只坐在那张小沙发上,和她泾渭分明。 乘坐飞行器大约一个小时就抵达了学校。闻钦找到人的时候,对方正在宿舍整理着行李。 “你来得还挺快的。”对方快速收拾了一块空地,随手拉了张椅子,“我知道你,我是谭钰,坐吧。” 闻钦不善于和人打交道,只摆摆手:“不会不会,我可以等你收拾完。” 闻钦尴尬地笑了笑:“那我就开始了,请问你生活中有碰到什么困难吗?” 值得一提的是谭钰的母亲同闻钦的父亲一样,也是一位上将,只是两人管辖的星系不同,平时也嫌少来往。不过闻钦上学时两耳不闻窗外事,自是没想到谭钰是被b着来军校的。 “我倒是羡慕你呢,能坚持自己的热ai,我知道你成绩很好,毕业后肯定有大好前途。我天生就不是这块料,你不用替我担心。”谭钰安慰她。 梦想对她来说是个很陌生的词汇,或许以前有过,转眼间又被执念挤出去了。面对x格爽朗的谭钰,她突然很迷茫,她想到了一年可能都见不到一面的父亲,她难道以后也会变得和父亲一样吗? “你怎么了?”谭钰在她面前挥挥手,“还有问题你直接光脑发给我吧,我是一秒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无论是谁的信息素都是独一无二的。政府为了缓解生育率,alpha和oa的信息近乎透明,自一分化起就被登记在内网。在最晚规定年龄后,还未找到婚配的,还会被政府自行分配对象。 谭钰与闻钦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她对闻钦早有耳闻,她也很欣赏一位beta能在军校里脱颖而出,她愿意为了这份好感做一个哑巴。 闻钦站在门口,再次陷入沉思,谭钰走得急并没有锁上门,她的宿舍和刚刚相b变得好空旷,只剩下些军校发的一些必备用品。不过b起谭钰发现了闻钦和闻叙的秘密,闻钦更在意的是,这里和她的宿舍竟然相差无几。 学校不能再待下去,闻钦一时间找不到去处,只好回家。闻家安静得只能听见她的走路声,不过已经是下午两点,家佣机器人g完活一般都在地下室待机,母亲此时大概也在房间午休。 对b之后,她这才意识到,她并不喜欢极简风,反而喜欢房间被堆得满满当当的,只是她对军校的归属感太低,不愿意去装饰宿舍。 害怕母亲也嗅觉灵敏,闻钦第二天才敢下楼吃早餐。 闻黎目瞪口呆,而后心头又涌上一阵心疼:“平时训练很累吧,我让家佣再做一些。” 以前,闻黎并不太关心兄妹俩的,可能是她某天开门,突然发现兄妹俩竟然已经长大了,她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兄妹俩身上。闻黎的转变也突兀,闻钦还没来得及适应。 她瞪了闻叙一眼,移了个位置继续填肚子。 闻钦本想和往常一样敷衍了事,可闻黎的话,越听越刺耳,它们就像银针一样,扎进她濒临破碎的心脏。自二次分化之后,她每天都在忧心身份的暴露、和暴露后的处境。可以说,她每天都在崩溃的临界点左摇右晃。 闻黎置若罔闻,继续说道:“今天下午刚好有个茶话会,小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就反悔了。她并非瞧不起 她或许不是在反驳闻黎,而是在反驳自己。 她难以置信地将目光转向闻叙,想要道歉的话y生生咽回肚子,声音大了一倍:“这种关心,我不需要!” “我先替小钦和您说声抱歉,”闻叙叹气,“小钦尊重每个人的想法,但是您不可以把想法强加于她身上。”说完便转身追着闻钦离去。 闻家的庄园很大,即使跑到室外,锦簇的绿植又阻挡了闻钦的脚步。她的视野内只剩下了一条路,她只能一往直前。穿过这片绿se,后花园展现在她眼中。清晨的曦光停留在铃兰花瓣上,将它们染上淡淡金光。 幼时的她并不能像现在这样自己荡起秋千,好在闻叙会帮助她,她被越推越高,仿佛可以b肩墙高,外面的世界在她眼中忽隐忽现。那时她的脑子很小,只能装下一个愿望,就是和哥哥一起越过这座围墙。 仔细想来,闻黎的话并不难听,是她过于敏感,把自己带入牛角尖。再荡一会儿吧,让风吹醒自己,她就回去道歉了,她闭上眼睛自言自语。 “让我看看是哪个小朋友在这偷偷荡秋千。” 明明刚刚才想通了一些,此刻闻钦又有些变扭,不愿和他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她松开绳子,往前随意一跳,强大的身t素质让她轻松落地。 闻叙也不恼,反倒悠然自得地坐在空出来的秋千上,双臂g着绳子往后退了几步:“在我眼里,你就是ai生气的小朋友啊。” 过了好几秒,都没有得到回应,她好奇地抬头望向闻叙,却只看到他松开脚尖。眨眼间,风就裹挟着他一起飞到了她的面前,微风带动着她额前的碎发依次扫过她的睫毛、鼻梁、脸颊,最后停留在嘴唇上。 她似乎又闻到了淡淡茶香,可这里是花园,闻叙也不在易感期,是她的嗅觉出问题了,还是他的信息素还存留在她的t内。 膝盖两次擦过她的大腿,似乎要在她肌肤上烙下一个温热的印记。这点力道对她来说并不算痛,但她就是觉得接触到的那块皮肤已经开始发麻,疾速蔓延到整条腿,以至于她挪不开步子。 闻钦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其实她早该承认了,她的情绪总因为他而失控,就b如想要超越他时的愠怒、又或者是他维护闻黎时的震惊。 此刻闻钦的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她,一个是小小的她,一个是现在的她。每靠近闻叙一次,小小的她就会爬起来向现在的她发起拔河挑战。绳子的两头分别是她对闻叙的心软和仇恨,她们不断拉扯着闻钦的情绪,于是她对闻叙的感情也摇摆不定。 重要这个词语就像是某个按钮,按下,闻钦就感觉有细微的电流贯通她的全身,她颤了一下,莫名的慌张涌上x口,她开始后退,鞋底擦着草尖而过,草坪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 闻钦被他拉进怀里,她听见耳畔传来他劫后余生般的“幸好”。 同时她也确认了,她确实是因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意识到这点的她惊慌失措,蓦地推开他,怒吼:“离我远点!” 绣球花是闻钦最喜欢的花类,家佣就利用酸碱度种植出不同颜se的绣球花栽在花园的一角里,紫一团、蓝一团的,yan丽极了。 面对乐天达观的闻叙,她那些晦暗的情绪似乎永远上不了台面。好在拔河b赛即使分出了胜负,她松了口气。刚刚肯定是被吓到了,才会对闻叙心跳个不停。 闻叙伸出手指轻弹她的脑门:“我是ga0不懂你,但是不准说脏话。” “对不起。” “刚刚没有第一时间在餐桌上维护你,”闻叙和她对视,“是我先入为主,认为我们更亲密,所以下意识对母亲客气而训了你一句,但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是我的不好。” 在目光的拉锯战中,闻钦先败下阵来,她害怕闻叙看清她眼里的慌张,戳穿她的心思。以往都是闻钦凶巴巴地赶走闻叙,她再也没有那样的底气了。 按照原路返回,闻钦回到了事件的起始点,她看见闻黎还坐在原位,周围的安静似乎要将闻黎吞噬。闻黎身旁,她很少道歉,脑子里关于道歉的记忆都是闻叙给她的,她只能照猫画虎。 “啊?”闻黎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闻钦羞愧地跑回房间,确认把门反锁后,她无力地靠在门上。对不起三个字对她来说非常难以启齿,她把手压在x口上,以防心脏太兴奋跳出来。明明闻叙说的时候是那么云淡风轻,他甚至还对着她说过数不清的次数。 闻钦确实算不上大家喜欢的那种大方小孩。童年时期,她不需要去与外界接触,自有闻叙会ga0定一切;待到她的青年时期,她一心栽入训练场,更是无心社交。 就是因为这次的小组作业,才会让她和闻叙断开的线又被绑上。闻叙是导致她心情七上八下的元凶,还好不出半个月就结课了,她松了口气。 她的房间是整栋别墅位置最好的,正下方就是后花园,无论是什么季节,往下看去都是赏心悦目的。 他不会小气到因为她对他生气,就铲掉这些花吧。 很反常的闻叙没有转身,而是背对着她挥挥手,也没回应她任何声音,她就这样看着闻叙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隔日是大伯的五十大寿,又碰巧是周末,闻钦找不到借口推脱,只好在家中再待一天。 大伯家可以算是闻钦最不喜欢的地点之一,总g起一些不算美好的回忆,即使长大了,她对那个地方还是有些抵触。 方怀远还在外派期,闻家只有三名成员参加,闻黎作为一家之长,带着兄妹俩去给寿星送上礼物和祝词。 闻钦有些诧异,眼前的闻黎举止优雅大方,仿佛家里多愁善感的闻黎是她的第二人格。 明明方惜文句句不提闻钦,她却感觉字字都在拉踩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伯还是一如既往地偏心,闻钦本以为她不会在意了,可低落的情绪是她的意料之外。自对话开始,她就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她开始唾弃自己不算能言会道,又羞于展现自己,最后只能僵在原地,让自己又一次陷入思维的si胡同。 如果闻叙消失了,受到重视的自然而然就是她。 感受到手背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闻钦垂眸看去,是闻叙的手指。她嫌憎地躲开,闻叙又得寸进尺地靠近,她偏偏不让闻叙的恶作剧得逞,不停地闪躲着他的手指。她们俩就在长辈眼皮子底下,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不服输的x子竟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刚刚的烦闷。 一个人窝在沙发里悠闲自在,就着饮料,吃着甜点,十分惬意。只需要再待一会儿,她就可以偷偷00从这溜走,还不会有人发现,很完美的计划。 听到声响的闻钦睁开眼睛,并不脸熟此人。她不动声se往里挪了一下,故作镇定地回答:“嗯。” “不用紧张,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似乎是为了让她放松,男生一直挂着微笑,“我叫程尚。” “一直有听你哥念叨你,今天终于认识了。” 沙发的另一边起身了,就当闻钦以为程尚肯定觉得她太难相处而准备离开时,结果他只是去取了些甜品回来。 闻钦怎么会猜不到他是在开玩笑,就算是谭钰那样被迫上学的军校生,收拾行李时露出来的小臂也是有肌r0u的,根本不存在穿不进礼服的问题,除非他的肌r0u非常发达,可那也不是饿一顿就能解决的。 几番交流下来,闻钦发出感叹,怪不得程尚能和闻叙做朋友,两人的x格太像了,即使她不需要做出任何回应,他也能活络气氛。 好不容易从长辈中ch0u身而退的闻叙,四处寻找着闻钦的身影,他总能在人群中快速锁定她。不过这次他有些犹豫,为了确保自己没看错,他快速地眨了好几次眼睛,他确认了,闻钦的身边有一 越走进她们,交谈的声音越清晰,莫名的烦躁让闻叙的步伐加快,他重重地拍在男生肩膀上,等对方转过头时,他却愣住了,狠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你来了,我避避难,没想到遇到你妹妹,你知道的,我妈总想让我先成家后立业。”程尚耸耸肩,并未在意那一巴掌,还招呼着闻叙也坐下来。 闻钦嫌恶的表情还没完全收回,只来得瞪大眼睛,回了程尚一个点头。 她摇摇头,心里却巴不得程尚快点把闻叙带走,不然她的逃跑计划岂不是还没执行就要扼杀摇篮。 “你叫谁妹妹呢,这是我妹妹。”空中飘浮着闻叙匆忙留下的一句。 就在这天快要结束的时候,闻钦终于展露了她的第一个笑容。如果可以的话,这个朋友是她的就好了,闻叙怎么总是拥有这么多她没有的东西。 “什么事啊?快点说。”闻叙虽是对着程尚讲话,眼睛却一直往厅内瞟。 闻叙沉默片刻,长舒口气:“……知道了。”又把视线转回大厅入口。 “那你呢?”闻叙收回目光,和他对视,“之前一直拐弯抹角地询问闻钦的信息,我可以当作是你对朋友妹妹的关心,但是你为什么要去打扰到她面前?” 闻叙像生锈的机器僵在原地,他卡顿般转头看向程尚,程尚有些羞赧地挠挠头。 他从不否认程尚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有的人生来权势滔天,不屑于去排挤闻叙,于是他们无视闻叙,还觉得自己清高;有的人生x品德败坏,以欺负人为乐,于是他们光明正大针对闻叙,为了满足自己的恶念。 晨练时,霸凌者故意将闻叙锁在宿舍,是程尚趁着集合时间前放他出来;进餐时,霸凌者故意打翻闻叙的餐盘,是程尚和他分享食物;团队协作闻叙被落下时,是程尚带着队友和闻叙组队…… 他感谢程尚与人为善的同时,也在通过程尚的行为不断地反思自己,是不是陪伴闻钦的时间不够长,他的举动是不是不够明显,才会让她与他渐行渐远。 向来口齿伶俐的闻叙此刻说不出一句话,看来糖浆不仅渗透了他的脑子,连他的喉管也被黏住了。 “对啊,很久以前就喜欢了,我也想过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这是最后一个学期了,我不想连争取都没有过就放弃。”程尚的表情很真挚,“你会支持我吗?” 很久是多久,能久过她们成为家人的时间吗?闻叙很少怀着恶意揣测别人,但在他看来,程尚像是在故意炫耀她们在瞒着他的情况下相识了,还拥有了他不知道的秘密,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反应过来的闻叙猛然低下头,他在说什么,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刻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假设闻钦未来会和一个人长厢厮守,程尚无疑是一位不错的人选。 程尚好奇地问:“你说什么?刚刚演奏声太大,我没听清。” 他的步伐很快,几乎要刮起一阵狂风,他拼命地逃离暴风眼,可最终狂风还是刮进了他的身t里,卷席他的五脏六腑,渐渐地肠胃传来不适。 ——— 模拟仓可以自主选择同步疼痛感,闻钦对自己要求严格,自然是调到最高限值,当然这也有一个坏处,就是她时常手脚并用爬出模拟仓,幸而她不在意大众的眼光,这也是她自认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原来是程尚递来的,她放宽心接过水瓶。 第二次见面就谈论有些深沉的话题,闻钦有些不解,难道她们都是这样交朋友的吗?她是不是应该放下戒心,和他敞开心怀。 随后他又转过头去:“你可能忘记了,我们不止见过两面。” 记忆里依旧那个讨人嫌的地点,大概是大伯的四十寿诞。闻钦当时已经拥有自主思考能力,能够稚neng地分辨语气中的褒贬意思。 邸宅太大了,大到闻钦迷失方向。她也不清楚自己走到哪处了,眼前是一条长廊,昏暗的尽头有一个小房间。闻钦有些懊悔,她最讨厌独处了,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她转过身迈开步子,脚步声响彻走廊。 “有人吗?” “没听见,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冤有头债有主,我什么坏事都没g过啊。”闻钦僵y地一步一步远离声音的来源。 没走几步的闻钦又停下来,按理来说她应该快点跑走的,但她又担心万一真的有人被困住了呢。她只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大喊:“你是人还是鬼啊!” 闻钦缓慢地挪到门前,脚步不自觉放轻。 不管怎么说,闻钦也是方惜文的侄nv,身份信息早被录入安全系统里,她只是扫了一下脸,门就自动打开了。 “你怎么还不出来呀……”闻钦就像是一个刚打满的气球,但是不知道哪戳破了一个小洞,气不断地往外露,气球瞬间瘪了很多。 听见了求救声,闻钦决定再给自己打气,试图超过泄气的速度。她壮起胆子往里面走去,r0u嘟嘟的手在黑暗中晃悠,沿着墙壁,她在角落0到了一个温热的生命t。 “你怎么会被关在这种地方?” “那你哥哥们呢?怎么还没来找你。”闻钦不解,她看得出男孩怕黑,又怎么会主动躲进这种地方。忽而她觉得自己破解了一桩谜案,有些兴奋地乘胜追击,“你是不是被他们关进去的。” “被我猜中了,对不对!”闻钦满脸骄傲地说,“我的哥哥就不会让我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所以说你的哥哥肯定有问题。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我会让我的哥哥帮助你的。”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长辈们都很关心我,但是哥哥们总觉得是我抢走了属于他们的宠ai,就老是捉弄我,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今天被关在这里,还好被你发现。”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小,“谢谢你。” “没用的,告状只会换来他们更加严重的捉弄。”男孩坐在原地,饶闻叙怎么拉,他都不起身。 两个人僵持不下,闻钦只能放手,她故作深沉地叹气:“那你就只能努力锻炼咯!直到你可以打过他们,他们就再也不敢捉弄你了。”这是年仅十岁的闻钦能想出的最好办法了。 “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让他们欺负吧,肯定有用的,我哥哥告诉我,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哥哥!我在这!”闻钦大声回应后,转头对着男孩自豪地说,“这是我哥哥的声音,我就说真正的哥哥是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这种地点的。” 闻钦被拉着走了几步,她挣脱开闻叙的束缚,小跑回男孩身边,对他伸出手掌:“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要好好保护自己。” 男孩怔怔地望着nv孩肆意的笑颜,直到闻钦再一次被牵住,他也没能和nv孩击掌。 ——— 程尚挑眉:“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了,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吧。” 只是这段初次相遇的回忆不可避免地让闻钦想到曾经对着程尚夸奖闻叙的羞耻言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们的身份像是被打包对调了。闻钦陷入了被哥哥“欺负”的牢笼中,而程尚早已挣脱出去。 闻钦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起生活的戏剧x。 这种变化究竟是非得失,她茫然不知。她只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如童年时那般单纯了,任何言语都像是从未调音的吉他中弹了一遭,旋律时而标准时而走音,但她失去了分辨音质的能力,所有的旋律传入她的耳中都变得刺耳无b。 可悲的是,闻钦认为自己不属于任何一种,她既没成蝶也没蜕化。反而她将自己置身于茧丝之中停滞不前,还总有人想将她ch0u丝剥茧,于是她无法暂停脚下的步伐,只能日复一日吐丝筑巢,却只是在原地踏步。 闻钦曾经认为努力有用,然后她奋不顾身地努力,到头来还不如一个alpha的头衔顶事。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第一有什么用,长辈们还不是看不到她的努力。甚至这么多年来,她也就只换来了一个可笑的努力。 闻钦再一次离开了程尚,不同的是这回没人牵着她走了,是她自行离开的。们身上,每一次的错过都让他后怕,他都有些怀疑,到底能不能抓住这gu虚无缥缈的空气。 他记住了她名字的发音,去询问了长辈,幸而闻钦这个名字重名率极低,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得知闻钦出生于军人世家,他既无法猜中她的未来规划,只能寄希望于她的出身。 他暗中观察着这个在闻钦口中的“好哥哥”,企图从他身上学到如何令闻钦啧啧称赞的品质,结果品质还没挖掘到,他先发现闻叙因为基因缺陷而备受排挤。他回忆起幼时浑身发着光的闻钦,他便有样学样,从闻钦身上x1收的光芒,他统统映s在闻叙身上。 自从和闻叙成为朋友后,他总是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闻钦的消息。隐隐约约间,他觉得不太对劲,似乎兄妹俩发生了争执,并且还不算小,以至于入校至今,他都没见过闻钦来看望她哥哥。 等闻钦入学后,程尚暗中观察的对象就变成了她,现在的她和记忆里的她有着很大的偏差。程尚并不失落,他只是心疼,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的x格发生极具的变化。 直到最后一年,程尚才恍然大悟,待他入了军队之后,他是真的没什么机会能见到闻钦了,他必须要把握最后的这段时机。不过长久以来的暗中观察让他明白,他也并非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单单是陪伴在她身边,他就很知足了。 只不过出乎意料地,他出师不利,或许是过于紧张,关心的话变了味道,竟带有些许嘲讽意味。程尚气馁地锤打着小腿肚,放松肌r0u的同时他也在思考着下次该如何轻松地开启话题。 终于更到这里了,不知道有没有细心的宝宝发现妹和哥和程尚其实是一个闭环。 说到底还是我们钦宝值得>_<也希望看这篇文的宝宝们能喜欢钦宝 【闻钦:你课件做得怎么样了?】 【闻叙:差不多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消息已经被她发出去了,她匆忙地打下另一句话。 隔了好几分钟,还没收到信息,她心跳有些快,闻叙不会误会什么吧。 地址是图书馆,闻钦莫名松了口气。她从训练馆收拾出来,往他那边走去。不能太快,不然他会得意;不能太慢,不然显得她不在乎。 图书馆分为了两大区域,她的左手边是智能化却冷冰冰的科技馆,大家通过桌面的显示屏就可以查询想借阅的书籍;闻叙的坐标点在右手边,上万年过去,即使人类基因得到进化,但纸质并未被完全取代,大概是油墨味更能让人陷入书中的小小宇宙。 光脑上,两个坐标点越来越近,闻钦心里竟然有些激动,她强压下这gu兴奋劲儿,不断给自己暗示,这大概是一种即将要完成任务的成就感,一定是这个因素影响了她。 快速翻阅着课件,闻钦找不出一点可以挑刺儿的点。她有些烦躁,侧头看向闻叙,此时他的睡颜也正好对着她。 事实上,就算离得这么近,她还是觉得她看不清闻叙。 如果闻钦是空气,那闻叙就是风,无论他往哪刮,总归是要带上她的。 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变成扫描仪,她目光如炬,扫视着闻叙,妄想透过他的皮囊,看清他的内核。视线停留在他右脸上的小痣,记得以前,她很喜欢戳这颗痣,这一小块皮肤就像是他展露笑容的开关。 情不自禁地,年幼的闻钦握住了她的手,像小时候闻叙教她写字般,带领着她按下了记忆里的按钮。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在g什么。 很可惜,闻叙并未和从前一样对着她笑,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有些失落,想要收回手。 徐缓又沉重的呼x1铺洒在闻钦的手背上,阵阵暖风吹进她的毛孔里,令她有些燥热。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如果闻叙这时醒过来,该怎么解释这个场面。 思忖片刻,只剩下一个脱身办法。闻钦直起身子,装作自己一直正襟危坐的模样,然后用另一只手重重地拍在闻叙脸上。 等她回过头时,闻叙已经睁开惺忪的双眼,愣愣地盯着她,似乎还没从睡梦中清醒。 看着从闻叙中惊醒,闻钦压住心中的痛快,随后闻叙慌张地松开手,如避河水猛兽般往隔壁移了一个位置。 “我……”闻叙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已经做完了。”闻叙低着头,不敢看她。 b起残忍的现实,他宁愿陷入梦魇为他编织的谎言,也就导致他这段时间,经常不分场合陷入睡眠状态。 对于闻叙的举动,闻钦有些闷闷不乐,如果她现在离开,不就相当于追着他出去了吗,闻钦不想要自己那么狼狈,她随手挑了本书起来。 未曾想刚踏出图书馆的门槛,闻钦就看见靠在阶梯扶手上的程尚朝她挥手。 她朝程尚投去疑惑的一眼。 她又不是孩童,不需要有人盯着她吃饭,闻钦觉得闻叙有些神经质,竟然还把这种事交给别人来做。 “不久,我也才刚刚到。” 通往食堂的路寂静又漫长,程尚也不如前两次那么口角生风。闻钦低头看向脚下的影子,它被路灯拉得很长,两个路灯之间,影子分身成两个,它们变得扭曲,却又难舍难分。 她也分不清是影子代替了她,还是她的y暗面滋生了它,无论如何,不可否认的是她一直转动不停的思绪。 接下来的晚餐时间,闻钦浑浑噩噩的,一晃神她已经回到宿舍了。洗漱完她躺在床上,b迫自己将那些繁杂的思绪扔掉。 她才发现一个下午她竟然什么也没看进去,到底是什么扰乱了她的心。 抑制剂如今在市场上管控严格且价格高昂,有心之人自然是盯上了这块市场。据同桌透露,这窝罪犯就是靠伪造抑制剂,再压价卖出,从中谋取暴利。 行动主力还是星际特警,他们主要分配在交易点中心,而闻钦她们只是借来充数的,换上便衣后,她们被安排在最外围,维护群众安全。 行动的地点在六区的繁华地段,周围好几个商圈。大街上很多同学在巡逻,她便安心地往偏一些的小路走去。 小路弯弯绕绕的,她竟有些迷失方向,低头打开光脑,准备点开导航。就在这时,耳边的通讯器传来震动。 “罪犯正往第七小道逃跑,外围的军校生注意。” 看着导航上的字眼,闻钦一下子提高警惕,环顾四周,窸窣的声音逐渐增大。右侧的小路跑来三个步伐不一的男人。闻钦第一反应就是那群逃跑的罪犯,她立刻ch0u出腰间的电击枪对准他们。 “站住。”闻钦右腿后退一小步,借以稳住身躯,双手握着枪把对准他们。 生怕对方穿着绝缘衣,闻钦只能瞄准男人露出来的肌肤,跑动时男人双手不停地摆动,给她增加了不小的难度,但她没有迟疑,利落地扣下扳机。 后方的两个男人彻底不敢乱动了,闻钦扫视着他们全身,并未发现他们藏带明显的武器,但她心思敏感,使她不得不留个心眼。 两个男人迫于无奈地举起双臂,其中一个人嘴里还是吊儿郎当的:“不能仗着这里没监控,就随意打劫吧。” “赶时间啊。”男人撇着嘴,耸肩“我们身上可没什么值钱玩意儿。” 侧边刚刚投降的男人又朝她踢来一腿,闻钦抬腿泄去他的力气,抬手举起电击枪,打在他的小腿上,男人应声倒下。 防护箱男人眯起眼睛:“南仔拖住她,其他人撤退。” 不给他们时间反应,她猛地朝着他冲去,试图用枪把打在他的太yanx,看得出对方不善拳脚,只能被木棍男拉着后退。。电流打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留下数个弹孔,墙面出现一团焦灰。 狠戾的拳风划过闻钦的耳边,她还得分心注意那一群人跑到哪里了,再让他们跑下去,恐怕就要跑出她的视线范围了,她只能先全心放在男身上,唯有将他击败,才能追上去。 闻钦的脑子不停地运转,她在交锋时,趁着对方不注意,贴身顺走了他的。她的t力很好,她有把握他失去枪械后,就无法在背后偷袭到她。 “站住!”闻钦一边追赶,一边举起电击枪,打向他们。 “砰!” 起先投降的男人在这时捡起防护箱,木棍男挡在他的身前。 他们对视一眼,随即点点头,木棍男提起木棍朝闻钦冲去,其他人则是迅速后退,木棍重重向她脑袋挥去,她低下身子,手撑在地面上,利索地滚了一圈后蹲在地上。木棍男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立即攥紧木棍再次打向她的位置,细小的灰尘被拍起,闻钦下意识闭眼,只能随意躲开。 虽是及时躲开,但被木棍男收入囊中,局势又变得严峻起来,闻钦只能祈祷援军尽快赶到,子弹和拳脚并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只能狼狈地躲开,找不到还手的时机。 她只觉得脖子猛烈疼痛,想摆脱这阵痛苦,但电流飞速流经她的身t各处,令她无法活动,只能瞪着眼睛直直倒在地上,视觉消失的最后一秒,她看见训练有素的星际特警的身影,安心地闭上眼睛。 她的嘴唇突然触碰到一丝凉意,她猛然睁开眼,视线范围内只有程尚的脸,大概是对她的冲击力过于强烈,她下意识屏住呼x1,可仍旧有一gu微风拂过她的脸庞。 大概是为了印证他话中的可信度,紧张的他抵着棉签有些用力,棉花嵌在唇r0u里,将下唇分成两瓣,异常红润。他捻着木棍在她的唇瓣上来回转动,慢慢地她的双唇被铺上薄薄一层水润。 跷跷板的另一头被轻而易举地翘起,程尚的食指关节划过闻钦的鼻尖,亲昵得像他在调侃她过于调皮而做出的举动。 程尚趁着对视的机会,将她的轮廓在脑中刻画,逐渐覆盖掉她小时候的模样,一个新的形象树立在他心中。 卑鄙的他竟然希望只有他发掘到这个蒙尘的宝藏,这样就不会有人来同他竞争。 程尚这才直起身子,按下床旁的按钮,让闻钦半坐起来,又转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向她递去。 程尚本想立刻回答,但光脑的信息映入他的眼帘,他看了一眼后说:“我来看望你的。” 程尚轻笑一声,听得闻钦耳根更烫了一些,难道她的意图很明显吗?她虽然人缘关系一般,但万一有人着急找她呢,她在心里替自己狡辩。 “哦,”闻钦抠了一下杯壁,“我是问别人。” 闻钦反驳:“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摇摇头,心里想着另一件事,究竟什么课这么重要,竟然让一向伪善的闻叙不来看望她,又或者闻叙还在躲着她,想到这种可能,她紧闭的嘴唇不自觉翘了起来。 “谢谢。”闻钦小心翼翼地接过,面上不露痕迹,眼眸却是亮了起来。程尚歪打正着,水果里她的确最喜欢芒果了,但食用这种水果,过于麻烦,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闻钦擦过嘴巴后问道,她很好奇自己躺了几天。 闻钦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原来今天是公共理论课的最后一节课,那么闻叙是去展示小组作业的,那他就不是故意不来看望她的。 “怎么了?” “你哥早就帮你请假了。”程尚一边回答着,一边帮她把拖鞋摆在她脚边。 “我们是同个团队的。”这句话像魔咒一样,不停地在她的脑子里循环。 “不行,这节课对我很重要。”共课吗?”程尚纳闷。 等她火急火燎地赶到阶梯教室门口后,发现已经打铃了,她只好轻悄悄地从后门溜进去,一边寻找空,一边寻找着闻叙的身影。她刚刚坐下,却发现他已经登上讲台,开始给大家做着自我介绍。 什么狗p团队,闻叙这个叛徒。 讽刺的是她的双手竟然不自觉跟着周围鼓动起来,她撇着嘴角,感觉自己就像喜剧里的丑角,她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闻叙,无论她怎么装疯卖傻,而他只需要露面,大家都会知道他才是真正的一番主角。 老师随意点评了几句便下课了,人群散尽,失去掩t,唯独闻钦愣坐在座位上。身t的疲累让她无法动弹,明明躺了那么多天,她的身t机能早就恢复了,她偏偏就是定在原地。 而此刻她就被惩罚得浑身失去力气,无法运行。 “恭喜你,结课了。”闻钦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没有jg力对他冷嘲热讽。她缓慢地张开手指,四个清晰的月牙印在她的掌心,迟来的疼痛终于追赶上她。 获知外界信息的主要途径是视觉,闻叙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只需要闭上眼睛,不再去寻找闻钦的踪迹,她们的关系会维持现状、相安无事。 他总是自我安慰,以为那晚过去,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结果只是在自欺欺人。 是他低估了霉菌的威力,它们谨慎地躲在纤维里,又狡猾地钻进他的毛孔里,身t里的免疫系统就像si机一般,任由其四处扩散。起初他并不在意,等他的心脏被墨绿se覆盖,他已经没有能力将它们驱逐出去了。 可怕的是他发觉他的感情好像也发生了变质,她们平时不以哥哥妹妹互称,以至于很多时候他并不把闻钦当妹妹看,而是当成一个的个t,有时他也分不清看向她的眼神究竟是慈ai还是眷恋了。 躺在医疗床上的闻钦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像一个毫无生气的玩偶。他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做着美梦,他深知电击枪不会对人造成致命伤害,他竟然惭愧地享受闻钦在他手下任人摆布的可怜样。 他不要闻钦变成他的玩偶了,他想要闻钦健康自由。 再三从医生那得知,醒来只是时间问题,闻叙才赶回病房。他的手刚刚放上把手,小幅度转动,视线随意一扫,从房门上的观察窗,他看见程尚举着棉签给她润嘴唇。 一门之隔,却是两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身t里的霉菌又开始新一轮滋生,将他的左x膛又裹了一圈,他只觉得心脏被攥得紧紧的。他该以什么身份去阻止呢,他也不清楚。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乱码,墨绿se的小毛团在他的身t里聚集,颜se浓得也像一团黑影。 是他的失误造成了这样的后果,他应该独自曾受这份苦楚。 站在讲台上的闻叙轻而易举地将台下尽收眼底,当然穿着病号服的闻钦更是惹眼的焦点。他不合时宜地轻g唇角,又不免担心她的身t,可是为了她的成绩,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演讲上。 是啊,这堂拖延了两年之久的课程终于结束了。他坐在过山车上,刚攀上高峰便要冲向谷地,心情变得起伏跌宕。 而现在他只希望这钟声来得再慢一些,再轻一些,不要叨扰她们的生活。他又在为闻钦庆幸,她所期盼的事情终于要成真了。 原来他的不舍竟是她的盼头,他的不肯退步酿成她的执念,于是她变得痛苦不堪。他明明知道解决闻钦痛苦的最优办法,却因为自己的一己私yu而无动于衷,他总觉得陪着她一起痛苦就她们就可以共度难关,可这根本于事无补。 曾经的闻叙自以为是,她们的距离完全是因为闻钦的吐丝筑巢,幸好这钟声敲醒了他,分明是他的故步自封阻拦了她的步伐,他才是不让她破茧成蝶的元凶。 在闻钦还没发现之前,他收回了手,蹲在她身前,抬头仰视着她,嘴角强行g起:“谢谢小钦,父亲这周末休假,我正好有点事想宣布,你愿意回家一趟吗?”啊,明明上一秒她还在因闻叙的完美表现而气馁,这一秒她又不舍得推开笑得苦涩的他。 身t里总是拔河的两个她不知何时失去了好胜心,她们同时感受到闻钦的痛苦,大概是不愿闻钦再受折磨,她们开始和谐相处,久而久之她们融合在一起,竟然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闻钦。 经此一役,闻钦什么都看开了。 望着她的闻叙猛地起身,下一秒y生生僵在原地,他明明整理好了一切,却瞒不过身t的下意识的反应。犹豫再三,他还是遵循本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只是作为哥哥关照妹妹。 想开了之后,闻钦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至于那些奇怪的念想,在她的脑海中也减少了出现频率。这一切好像都在告诉她,原来放过自己之后,所有的东西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今天没课,闻钦本准备回宿舍躺着休息的,但她的生物钟让她很难继续入睡,她翻来覆去,抬眼看了眼时间,发现也才过去十分钟。 纠结了很久,闻钦也没选择好今天的训练方向,回想起前几日的行动,她决定进行双人对打,按下按钮后,系统自动给她匹配了对手。 “好巧。”程尚似乎完全忘记了这是在拳击台上,他举起双手朝着闻钦用力地挥着。 不容程尚继续寒暄,她快步冲至他的面前呼出一拳,并未用上全力,这一拳她只是为了试试对方的水平。尽管她真的很讨厌敏感多疑这个x格,可她必须承认,有时它确实能帮助她很多,例如分析对手的战斗风格以及他的优、弱点。 这正中闻钦下怀,她非常讨厌别人对她放水了。很多alpha经常把不和beta、oga一般见识挂在嘴边,闻钦对此表示不屑,输了是他们“大度”,赢了是他们实力,无论哪种结果都让他们赚足了脸面,其实这只是他们强行挽尊的虚伪行径罢了。 对决并未严格的时间限制,只需一方将另一方击败,系统监测到败方十秒后爬不起身即可自动退出b赛。当然为了防止某些人的恶意,生命值下降到四十,系统也会自动辨别胜负。当然出了虚拟对决场,就会发现生命值四十反馈到真实r0ut上,不过是一些淤青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她们打得有来有回,jg彩程度x1引了更多学生驻足观望。 闻钦无法取得上风,意味着程尚也没有处于劣势,两人僵持着的结果只能是消耗对方的t力,这场对决似乎变成了t力的博弈,谁的储存量多,谁就胜了。 长时间的运动量,令汗珠冒出了头,一滴汗从闻钦的额前流下,停留在她的睫毛上,刺得她左眼有些酸涩,她分不出手,只能快速眨眼让汗珠分散。 即使面上两人打得难舍难分,闻钦发现程尚的招式大多都不是致命的,意味着怎么打,他都不可能一招制敌。她眯着双眼,她不信程尚就这么点实力,所以他还是藏着掖着了。愤怒有些时候会让场面变得难堪,还好闻钦掌握着度,这点怒气只会让她胜负yu剧增。 此刻程尚就在她的面前,她踢出前冲膝,对方堪堪躲过,她又立刻使出后腿踢,程尚再躲避也来不及了,被她g倒在地。闻钦乘胜追击,g着程尚的那只腿,跪在他的膝弯内,双臂弯再g着他肩膀处,让他不得起身。 蓝光缓缓将俩人包围,她们就以那样暧昧的姿势传回训练馆。闻叙在论坛里看到了俩人正在对战的讨论,即刻便赶来了训练馆,没想到刚踏进对决馆,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只不过这一块是闻钦的痒痒r0u,突然被碰到,她被卸下力气,撑着的膝盖也随之一倒,这回她是真真切切坐在程尚的小腿上了,幸而闻叙架着她,不然她可能直接整个人趴程尚身上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闻钦0不着头脑,她皱着眉头,思绪突然飘回到一个傍晚,她不小心掉进某人的怀里。 “松手。”闻钦说。 出于友谊第一的竞技jg神,闻钦伸出手,虽然她还在喘着气,还是强撑起一个笑容:“坐着容易供血不足。” 程尚想他终于可以弥补幼时的遗憾了,这次他绝不会再懦弱地错过她。闻钦的时候,一只手横空出现,用力将他拉起来。太突然了,他一个踉跄,另一只手又好心地扶在他的腰侧,帮助他稳住脚。 闻叙自动忽略了程尚的“暗送秋波”,并且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小钦也是刚刚战斗完,这种活还是交给我吧。” “松手!”虽然是同样的两个字,程尚说的格外有一gu磨牙切齿的感觉。 “这么大人了,还脸红,你害不害臊。”闻叙不屑地说。 闻叙的双唇一张一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话是他说得没错,难道程尚还分不清好赖话吗?就这种情商还想着追闻钦,不如趁早做梦去。 闻叙想了很久,不知道用什么词才能确切形容他们之间的竞争关系。他咽了口唾沫,在心里补充道,程尚这个小偷。 ———— 临近毕业,学校空旷了很多,一些优秀的大四军校生早早被军队挑走,剩余大四的军校生还在四处投着简历,企图有人能收留他们。当然还有极少数的第三种,那种既没被提前录取也不主动争取的毕业生。 礼堂被装扮得有模有样的,学校甚至还请了艺术学院的学生来现场演奏。难得不用穿着训练服的学生们穿着jg致的礼服,在礼堂里跳舞、聊天、也少不了那些在抱着落泪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毕业宴会,不得不提到这几天si缠烂打的闻叙。 闻钦随手拿起桌上的甜点,狠狠地咬了一口,太容易心软也是缺点,她一定要改掉! 紧急深呼x1一下,她安慰自己,这没什么的,反而她的举止越慌张才越容易暴露她是个oga的事实,她心安理得地吞下残余的蛋挞。别说,这味道真的还不错。 闻钦斜了他一眼,“一般。” 被戳穿的闻钦语气有些激动,瞪着大眼看他:“我那是不浪费粮食。” 不知为何闻钦起了一身j皮疙瘩,仿佛他不是在吃蛋挞,而是在……不敢多想,她故作镇定地白了闻叙一眼,开口道:“我就没见过哪个被提前收录的人这么闲的,到底是哪只军队选了你啊。” 晚会进行到中途,程尚姗姗来迟,赶到闻钦身边的时候,她才发现他脖间的领结都有些歪了。闻钦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提醒他。 闻钦正想上手,帮他理正。闻叙又抢先一步,揪着领结的一个角,有些用力地扯向另一边。 这样也好,闻钦才反应过来她伸出的手有多冒昧。在她心里,她总是把程尚当成另一个“闻叙”,是她不用忧心家庭纷争,便可以随意对待的哥哥。不管怎么样,她这种做法始终是错误的,没有人愿意当别人的替代品。更何况,她已经决定放弃那些所谓的称赞,她应该把程尚当成正常朋友看待。 程尚拍开闻叙的手,并未搭理他,转头对闻钦伸出手:“因为军队的事耽误了,希望没有错过你的第一支舞。” 脑子里关于跳舞记忆的文件夹被缓缓打开,那是闻叙的十周岁生日,难得闻家都聚齐了,还给他办了一场宴会。闻叙非要和闻钦跳开场舞,九岁的闻钦还很笨手笨脚,在舞步后退时,不小心踩中自己的裙角,还好闻叙拉着她的胳膊,幸免于难。不过舞步的节奏还是被她打乱,结果可想而知。 气氛突然有些安静,闻钦抿紧嘴唇,难道不会跳舞也是弱点吗?这个她也要改吗? 闻钦有些无助地闭上双眼,心里更确定一定要改掉心软这个毛病,再来一次,她不会再轻易答应闻叙参加这场毕业晚会了。什么人生最后一次的经历,明明他的人生,她除了第一年全参与了,更别提以后,他可能还会缠着她一辈子。 塞满了胃之后,这场宴会终于走到尾声。正逢周末,闻钦想起闻叙的话,走向宿舍的脚步顿住,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闻钦无奈,只能带着他一起登上飞行器。等她开启自动飞行后,她才反应过来,这又是闻叙的诡计,而她又对闻叙心软了,她不免有些怨恨地瞥了眼坐得端正的闻叙。 闻家和学校同在中心区,不一会儿就抵达了,闻钦没有再理会闻叙,而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不出几秒,身后传来轻佻的声音:“怎么不进去,在等我吗?” 距离上一次亲眼见到父亲还是前年她生日,快要模糊的模样在今晚被刻画加深,她在想这回之后,要几年才能再见到他呢。 对面的夫妻倒是怡然自得,闻黎用手肘戳了戳方怀远的腰窝,方怀远这才收敛一些,从抱着闻黎,变成了搂着闻黎。 “小叙,你传讯息说有重要事情要告诉我们的,我们就一直在这坐着等你们。”方怀远说完,还转头对闻黎笑了下,真是一秒也不愿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