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不也在我这里安插了眼线？” 沈婳故意提及当初奸细一事，就是想打探祁珩的口风看他有没有把人给找出来，毕竟奸细一事杳无音讯。要是祁珩和宣王没找出来，自己正好可以趁此再次立威。 沈婳见他面色沉重，想必是并没有抓到奸细。 沈婳语气挑衅，“既然没有抓到奸细，那将军不赶紧去抓，还要带着他回永安吗？” 沈婳目光投向祁珩，语调诚恳，“到底抓没抓到，将军直接告诉我，不就知道了？” 沈婳眼神里透着不信任，“还有祁将军不知道的事情？”她说着便将毯子盖好，手里好好拿着个汤婆子。 沈婳莞尔一笑，靠在马车壁上悠哉说：“祁将军一进来就问我如此多的问题，我该先说哪个呢？” 沈婳背靠后面，姿势也舒服，眯起了眼，她思考了一会儿后，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不如你先告诉我奸细抓没抓到？” “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 沈婳把汤婆子拿出来往脸面靠了靠，哈了一口气道：“祁将军也别猜了，有用吗？有这会儿同我纠缠的时间，还不如你自己查查当年汝川兵败旧案，那可比问我这些个问题来得有价值啊，不是吗？” 在洪武十一年。 然自戎国起兵，六城中便叛徒屡出，致南方战报始终无法上达天听，祁晟祁老将军部下四十万赤北军后撤退守，但是因手下部将反水致祁老将军亲率的十万军队于望涯坡被困半月。 那段时间里的汝川跟地狱一般无二，荒野道路两侧，尸体累累，折断的兵器依旧被死去的将士紧握手中，六城内厮杀哀嚎声不绝于耳，曾经清澈汝川沂水被染成了鲜红血河。 皇帝得知戎国已攻占汝川六城，并且大军压境即将突破永安城外围的的天水城的噩耗后气急呕血，愤然点将，命永安守卫军澹台将军力阻戎国军队于天水城外。 祁珩也是在当时回到永安母家。再往前想，有一位小女孩曾因自己的一句话带着侍女出了潭城，直到汝川全部沦陷之后亦无踪迹。 沈婳没睁眼，毫不犹豫说：“她是谁？我为什么要认识她？难不成我们两人的名一样？” 在祁珩第一眼见到沈婳之时便有一股扑面而来熟悉，但是他印象里的覃婳并没有沈婳这般的毒舌、咄咄逼人，而是飒爽不羁、单纯直率。 刚才试探他见不着沈婳的眼神，但她并无犹豫，脸上也无震惊之色，覃婳是沈婳，终究也只是他的猜测。 祁珩语速加快，“我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出来，凯旋回京带了个隐藏的定时炸弹，你说我为什么问你？” 祁珩打手势示意她别说话，“你是说过你不会做出伤害抗戎军队的事情，但你不也没说，你会不会做出什么有损朝堂安宁之事？” “表面不安宁吗？”祁珩也靠在马车上，闭上眼，“难不成你还想搅得表面都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