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喜欢以往的生活,好在,她知道的不算太晚。人白茶还说着,她这是刚开始的人生。想到这,睡在被窝里的江浅忽然轻笑出了声。不愧是写小说的人,说的话都能踩在她心尖上。也不知道说起情话来会是怎么样。她试着设想一番,奈何还没开始就宣告了结束。情话……除了“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直白的话以外,她想不出其他话。喜欢啊……江浅的手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唇瓣。软软的。她将指尖缓缓移到唇中线附近,然后往里探。指尖先是碰到了牙齿,随之而来是自己下意识的口呼气,温热的空气随着呼吸,将体内湿热的水汽往外排除,扑打在她指尖上。潮湿在指尖处停留一会变消失不见,只有指盖上方微微发酸的感觉印证刚刚水汽存在过的痕迹。仅仅是指尖就有这么多感觉,要是换做更为灵敏的舌头呢?江浅深吸一口气,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脸颊处是止不住的发烫。大早上白天的,她都在想些什么啊!被子外微凉的空气灌进她鼻腔,令她逐渐冷静下来。她不好意思地捂起自己薄红的脸,挺直的背越来越弓,最后她将脑袋埋在自己的双膝间。再怎么样,也不能把白茶当做自己的臆想对象啊。江浅你……禽兽!第17章(大改)幻想的事物总是美好的,虽说美好会被现实里发生的琐碎事给掩盖过去,但再怎么轰轰烈烈最终也会归于平淡,可落石会激起千层浪。一个月的假期也来到了最后一天。江浅收拾着几件随身物品入包后又仔细检查了房间一番。大件行李她昨天已经叫快递上门拿走了,想着坐着也挺累的,她再拿个行李多少有些累赘,索性多花点了钱解放双手。在确定没有遗落的物品后,江浅打开门,只是抬眼看清楚门外时,她愣了愣。白茶就站在门外等着她。看样子像是等了很久。江浅无奈道:“不是和你说了,不用送吗?”她送白茶只是处于安全角度的考虑,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哪要个小辈送,说出去她脸往哪搁。再说,她买的是早上的票,前几天和白茶说的时候她就没想着要白茶来送自己去车站,告知自己的离开只是出于礼貌而已,她哪好意思叫白茶一个作息颠倒的人来送自己。白茶把手从兜里拿出,跟在江浅后面一起下楼。“我刚好也没事。”“没事?”江浅忽然停住脚步,微转身仰头对上白茶那双有些疲惫的眼睛,“红血丝都跑出来了,还不去休息?”“我就是没睡好……”白茶说着,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揉眼睛。却被江浅钳住了手。“手脏,别碰眼睛。”江浅轻叹了口气,随即放开了白茶的手。“你跟都跟来了,我还能赶你走不成?”她倒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哪能辜负白茶的一片心意。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白茶这份心意还怪重的。江浅走到楼下时,看到单元楼门面前停着的车,她心底已经有了猜测。“你……”还没等她把心里想问的话说出来时,车灯随着白茶的动作亮起。“说好了送你。”白茶摇了摇自己手中的车钥匙。见状,江浅怔了怔神。这句话……她也对白茶说过。江浅深吸一口气,“就是去车站而已,你大费周章租个车干吗?”她虽说这般说着,眼底流露出几分动容,腾升的氤氲有些模糊视线。外面没有风,却扰乱了她的心绪。白茶解释说:“怕您不好打车。”“不会啊。”江浅指了指迎面而来挂着“空客”牌的出租车,“喏,刚过去一辆。”白茶开车门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她低着头坐进了主驾驶。见状,江浅撇过头没当着白茶的面笑。等笑得差不多后,她故作镇定地坐上车,仿佛刚刚的笑不曾发生过。江浅坐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清嗓子道:“走吧。”“好。”去车站的路上,江浅显然心不在焉,她感觉自己的思绪一直在脑子里跑马拉松,跑着跑着某个岔路点出了错,思绪全部搅和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江浅靠在座椅上,借着余光观察着白茶。谈恋爱吗……这段时间她也想了很多。牵手、拥抱、接吻……或者是再进一步。如果这些是和白茶一起的话,她觉得也不是不行,甚至她还有些期待这样子的事情会发生。想着想着,江浅偏头望向窗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当然,这些都只是她自己的臆想,一厢情愿的以为而已。她没有问过白茶心里是怎么想的,况且……她应该还是个直女。毕竟对象换成别人的话,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再者,八月底她就要满三十了,三十的年纪让她已经没有资本去开启一段新的尝试,哪怕对于未来的她来说,那会是一条正确的路。她不是上帝,无法知全貌,只会究于自己的现状来选择一条对于自己而言风险最小的路。于她而言风险最小的路就是结婚生子,而这也是很多女人一生中的“最优解”。这是成长路上的周围人告诉她,告诉她们的答案。她曾经问过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答案。对方只会说她们也是这么过来的。好像所有女生都一样,都在规诫中长大,然后在规诫中去规诫另一个曾经的自己。可……从来就没有被真正爱过的人,又怎么懂得去爱别人?如果结婚不是以爱为前提,那对象是男或者女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拿证生小孩的,解决养老。公证的证也是证。再大胆点,子宫她自己也有,甚至不需要对象也能解决父母口中所谓的养老顾虑。试管的小孩也是小孩。这件事情并不是只有结婚才能做到。生小孩是她,只有身为女人的她们才能做到。江浅思绪一顿。从繁衍的角度来看,后代确实是延续的重要存在,可结婚证呢?它的存在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起码从现阶段,站在理性的角度上看。它保证了一个完整的家庭结构,保护了婚姻关系中强势的施暴方,唯独不保护为人类繁衍做出巨大贡献的母亲。结婚是9.9不需要考试就能快速拿到的证。而离婚是净身出户甚至是要倒贴才能拿到,甚至是拿不到的证。江浅嗤鼻一笑。她倒是忘了,这是古时父系社会下流传下来的观念。听见动静的白茶好奇地瞥了江浅一眼。“江老板您在笑什么?”“恩……”江浅口直心快道:“在想养个女宝宝要多少钱。”白茶猛地一刹车。江浅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随着惯性往前扑,要不是安全带勒住她肩膀,她说不定脸就要和车窗来一个亲密接触。没等江浅发问,白茶先开口解释。“红灯了,我没闯过黄灯。”“……”江浅摸着自己那颗差点停止跳动的心脏,心有余悸的同时也没忘训斥白茶,“闯什么闯,你不要命了啊?黄灯就别过,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江浅的呵斥声在这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更为严厉。“我……”白茶被江浅的声音给吓到人一整个愣住,她慌张的嘴想要解释,可说了个大半天,结结巴巴只能说出一个“我”字来。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的江浅深吸一口气,将自己那没来由的怒火给压了下去。“开车小心点。”白茶小声地“恩”了声。这会,刚好绿灯。看着板着脸的白茶,江浅抿了抿唇。犹豫了好一会,她放软声音开口说:“对不起,我刚刚说话太大声了,但你开车还是要小心点,黄灯咱就别闯了,多危险。”“恩。”白茶淡淡地应了声。就是应得波澜不惊,毫无感情。江浅一听白茶的声音,就知道她怎么了。得。小孩生气了。她默默抬手扇了自己嘴巴一巴掌。虽然白茶做得确实不太对,但是她这语气未免也太过激了,毕竟白茶好心送自己过来,自己还这么说她……要是换做是她,她也生气!吃力不讨好就算了,还要被凶,是个人心里都得委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