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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各家就心思浮动,这会儿从清河、崔让两人的事件里得到了灵感,想抓住这个好时机。尤其是秦王宁丹旭。他的母族是开国勋贵,跟高门士族之间隔了一层。原来他的王妃是河东薛氏,借着这层关系还能笼络点士人,可惜王妃短寿。王妃薨逝后,他母亲希望他续娶勋贵之女,可宁丹旭不大乐意,他有自己的想法。“那些士人本来期待着清河,可清河只请了小娘子去集书馆,怕只是玩乐。崔让那边跟风,可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士人们经过两次起落,情绪在低谷,如果趁着这个时机,真的办起一个书馆,岂不是能得巨大的名望?”宁丹旭很是眼馋,开国勋贵横刀立马,驰骋疆场。但祖、宗之后,天下承平。圣人冲龄继位,原本的辅政都是军功勋贵出身,可现在立在朝堂上的还剩下几个?未来还是士人的天下。梁王府中,宁泰安也有些意动,尤其是听说秦王府大肆采买书籍后。若是依照年龄,秦王宁丹旭比他大,有继位的理由。要是被他夺取名望,日后不是更加难缠?府上的幕僚一半劝一半阻,宁泰安左右为难。最后梁王友韦承轻轻地问:“殿下认为太子何罪?”宁泰安陡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那兄长何罪?罪名是谋反,可为什么要谋反?太子名望正拢,朝中小人作祟。堂堂储君被逼到了谋反自保,是他咎由自取吗?分明是圣人的“权术”!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出头,圣人知道这件事情后会喜还是怒?“我若不为,秦王府那边——“宁泰安面色犹疑,他现在能想到的事情,宁丹旭府上难道没有人想明白吗?端看他愿不愿意选择赌上一把。“殿下只管买书就是,至于书去哪里——”韦承意味深长地瞥了宁泰安一眼,话音戛然而止。宁泰安眸光闪烁,书籍最后流向哪里最妥当?当然是清河的手中。清河办集书馆跟他们不一样的,况且清河请的都是小娘子,一看就是解闷用的小玩意儿,他现在就卖清河一个好,到时候清河会帮他的。宁泰安心中大定,忙命人去采买书籍。秦王府、梁王府一动,燕王宁群玉以及鲁王宁居兴也想凑个热闹,但这两人不如秦王、梁王阔绰,动作也稍微慢了些,一时间落在后头。清河公主府上,宁轻衣见几个喜欢跟风的兄弟上钩,心情很是畅快。有的道理他们不是不知道,只是想赌上一把,尤其是在兄弟们都动作的时候,更会秉持着“大家都做了我不能落下”的心理去办,再说就算是出事了,也不可能只罚某一个。“府上是不是还有些重复的抄本?”裴琢玉得到消息后,思索了一会儿,一挑眉说,“唔,都卖出去吧,长安书贵,正好提价。”往常抄本一卷约莫一贯钱,那是珍本书籍要价更高。几位亲王现在买书买得眼睛发红,趁机宰上一回。清河府上不差那点钱,阿娘留给她的资产自有人打理,用不着她去费心。不过裴琢玉都这么提了,仔细想想,让那几位兄弟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很有趣的。秦王府中。书府上其实也有现成,书馆么,也就是换个匾额的事。宁丹旭着急,一边风风火火地搜罗善本,一边网罗长安的士人。那些士人在清河和崔让那碰了墙,又在宁丹旭这得了好处,哪能不题诗作文?将宁丹旭乱夸一通。宁丹旭春风得意,可承天帝却是憋得一肚子火气。呈在御案上的是一些诗文《宴秦王府昭文馆》,其实不乏朝臣之作。秦王府书楼称书馆,那是不是里头的士人都得称一声大学士?!承天帝气得不轻,丝毫不给宁丹旭面子,直接将他喊到宫中,当着宰相的面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宁丹旭心一沉,哪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是,清河那边不也叫“集书馆”吗?怎么就他的“昭文馆”挨骂?他故作委屈道:“陛下,儿只是看清河作集书馆,想着——”话还没说完,承天帝就喝了一声“滚”!他神情阴冷地盯着宁丹旭,清河那边什么馆都与朝政无关,只是请些小娘子游戏罢了,整天憋在府中的确是气闷。但宁丹旭,以及那几个儿子在打什么主意,他还会不知道吗?就光盯着那个位置,嘴上说着“圣人龙体安康”,实际上巴不得他早死呢!秦王挨骂的事很快就传出去,等到了翌日弹劾的奏状一封接一封的,铁面无情的御史们就差用唾沫星子将宁丹旭淹死,甚至有人提出了藩王该就封的事。眼下储位未明,这是暗暗地催承天帝立储,承天帝全当没听见。秦王被禁足,并且削了半年的俸禄。对王府收入来说,那点俸禄不痛不痒,可极为伤面子。圣人的意思是秦王府设立文学馆是僭越,那不就是没有立秦王为储君的意思吗?朝臣们想了又想,那些原本靠向秦王的墙头草,一下子换个地方歪了。梁王府中。宁泰安心情极好,还好他听了韦承的话,只是买书没有推进下一步动作。弹劾的御史里有他的人,看来还是十分起效的。他也不再犹豫,依照原计划将购买来的书全部都送入清河公主府上,并且上书给承天帝深刻表达了一番姐弟之情。落在后头的燕王、鲁王也不敢做什么了,比起清河,他们兄弟更想讨好圣人。但这批书根本没进皇宫的库藏,被圣人一转,尽数送到了清河公主府。“圣人待清河就是不同。”庐陵公主跟同母兄长宁群玉碰头后嘟囔,这事儿还没兴起,就败得一塌糊涂,不是白给清河送东西吗?宁泰安是直接送的,到时候清河会帮宁泰安的吧?燕王宁群玉不觉得圣人偏心,他道:“你要是每年给圣人送半个国库的钱,圣人也会这样待你的。”庐陵公主不说话了,她没钱啊。她母亲李德妃,在宫中也不受圣人宠爱。外祖去世后,是舅舅继承了魏国公的位,几代下来,打天下的功也慢慢地淡了。他们这舅舅没出息啊。也幸好是没钱没人可用,要不然这次走在前头,挨骂的就不是秦王了。“你不是借机接近清河眼前的红人了吗?如何?”燕王又问。庐陵公主抬头望天。嗯,樗蒲和投壶都是好手,她自称不同文墨,但十分机敏,李玉都是她手下败将。庐陵公主琢磨半天,吐出三个字:“不简单。”燕王瞪她:“这还用你说?”同样是公主,怎么清河就那样,他这同母妹妹就只会吃喝玩乐?庐陵公主看明白燕王的眼神,有些不高兴了,她也不压着脾气,丝毫不顾仪态地翻了个白眼,道:“那你自己去吧。”她要是清河的同母妹早就躺平享福,可偏偏有个心比天高的兄长。兄妹两人凑在一起,争吵一通,不欢而散。平康坊,清河公主宅。崔萦回到了绿猗院中住。她翘着腿趴在榻上数钱,来来回回扒拉几次,最后猛地抬头看一旁忙碌的裴琢玉:“裴裴,我有阿娘了,以后不能跟你浪迹天涯了。”她忍痛分出一堆钱,说,“都给你吧。”可一想,裴琢玉拿了钱远走高飞,她就再也见不到人了,就将钱拨回来,“裴裴,你不要走好吗?”裴琢玉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声,双眸紧凝着眼前的人偶,这人偶精雕细琢的,与人等高,一处处孔洞纷纷对应着人体的穴位。是宁轻衣送来的。本朝的医者中擅针灸得少,大多是艾灸,毕竟针灸“认穴”需要一定的技术,而专业的医书非寻常百姓能有。裴琢玉照着医书经络图、靠着模糊的本能认穴。再过几天去药堂中验证一番,应该就能着手替宁轻衣医治了。之后……之后的事情就再说吧。崔萦看着裴琢玉“深情款款”凝视木偶的眼神,害怕得摸了摸手臂。她怕再留下来也挨几针,赶紧开溜。跑出去的时候撞上了宁轻衣,崔萦乖巧地喊了声“姐姐”。她人小鬼大的,也不怕宁轻衣,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们裴裴啊?”阿娘说真心待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宁轻衣点头:“是。”崔萦期待地望着宁轻衣:“那姐姐能不能把裴裴留下来?”宁轻衣逗她:“你不是要跟她一起浪迹江湖么?”崔萦呆滞,良久后才闷闷说:“那还是算了,裴裴要走的话,让她走好了。其实以裴裴的本事,她换个地方也能很好生存的,但她就是要四处走。她以前说‘笼中的鸟儿一旦离开了,就会不停地飞,不走到尽头怎么知道有没有出去呢’,可她又说,‘去一牢笼,又入一牢笼’。”“她真这么说的?”宁轻衣心一沉。“说了好多次。”崔萦用力点头,“但我后面问她,她说她没讲。”她指了指脑袋,“裴裴有时候记性不太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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