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繁星松松唇，这一次，声音清晰了许多。 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扰已久的问题。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天上的月亮也躲进了云里，其中一个女人才抬起头，小声开了口。 “你想说，你是为了我才留下来？” 见许一诺又闭上了唇，洛繁星的眉紧紧皱起—— “你明明知道，不画操场的墙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多留二十天？” “你不要告诉我，你做这些，都是因为我。” 关于这些，两人此前从未好好谈过。 她实在是个固执的人，即便对方把话说到这种地步，还是不愿说实话。 洛繁星简直要被气笑了。 一句话，许一诺被噎得没话说。 只可惜，还没来得及低头，对方的视线已经落在了脸上。 旧事重提，总会带来很多不愉快的回忆。 下意识的，‘对不起’三个字就说了出来。 直至此时，许一诺才终于说出真话。 “最初，我来坪山，是想来你生活了四年的地方看一看，后来，校长他们告诉我，你有时间就会回来看望大家。” “校长会记下我回宿舍的时候，只是晚一点，他就担心的四处找我；年年有了好吃的，总不忘记和我分享；还有附近的村民，也经常送新鲜的菜给我——所有人都对我很好。” 许一诺不是情感外向的人。 来不及对那番话做出评价，耳畔再次传来一连串意想不到的话—— “就算是道歉，也从来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明明知道看见我会让你不舒服，却还是强行留在坪山。” “生命太脆弱也太短暂，坪山是你第二个家，我不想成为这片净土上的瑕疵，更不希望你往后余生想起坪山，会因为我而不开心。” “我确实应该离开，应该早点离开，而不是拖到现在——” 洛繁星垂眸，灯光下，女人的眼睛比夜空下的星星更加明亮。 温和的清冷嗓音，悦耳又动听。 没由来的，洛繁星突然又想起了那个让自己念念不忘整整十年也不能放下的女孩。 心间一瞬骇动，某个希冀已久的念头开始动摇。 早就猜到会被这么问，许一诺想都没想就给出了回答。 不重要？ 不知道怎么走出房间，又是怎么重新躺回床上，总之，这一晚，她注定要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