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从头到尾将人都看了一遍，最后指着一个小姑娘的指甲， “你这个指甲是怎么回事？留着练功吗？都跟你们说多少遍了，指甲太长容易划到客人的脚。 张珍珍咬牙切齿的模样，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好像要吃人一样。 张珍珍对她此时的神情非常满意，点点头也就不多说了，然后来到苏婉面前。 眉毛跟口红都用了，但是好像…… 好一会，她默默退开，上下打量了苏婉一眼，走了。 还好，没被点出来。 在这儿上班有销售提成，有时工资还挺不错的，但同样的需要注意跟忙碌的事情也会更多。 在提供优质服务的同时，还要懂得与人沟通，促进销售。 但是生活不易，在接二连三的应聘失败之后，除了赚钱，她将什么都放下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签单的机率很大。 见到苏婉，姚霏倒是很热情地站了起来。 既然是同学，年龄肯定都差不多，但很明显苏婉跟姚霏看着就不像同年龄段的人。 就拿我来说吧，两个孩子落地，不操心这个就操心那个。好不容易孩子大了，又烦心出国的事，几个名校摆着，我儿子还看不上，说想去什么常青藤，也不知道是啥样的学校，我也弄不明白。 小婉，你说是吧？” 苏婉惊喜地笑道：“小玲，你儿子要出国留学了啊？这可真是大喜事啊！我跟你说，所谓的常青藤不是一所学校，而是一个联盟，是名校的代名词，里面包含了八所大学。 小玲，你儿子这么厉害，以后你可要好好享清福了，不像我，一分钱都得自己挣，来这儿上班，成天烦这业绩，烦到心都要碎了。 苏婉说着，已经拿了好几双最新款过来了。 季小玲目前是家庭主妇，全家的开销全靠她那个在厂里做技术主任的丈夫。 季小玲皱着眉头说：“好像一般。” 没有了周家的支持，她连工作也丢了，来这儿蹲着卖鞋，多可怜啊！ 以前，苏婉有什么事，季小玲都能第一时间知晓。但是这次，因为是周子明的丑事，唐家那边帮忙压了压，她就不清楚了。 嘴里嫌弃不好看，却在不经意间去看价格牌。 小玲，我跟你说，你现在可不要心疼钱。 你心疼这点钱干啥啊？好不容易养大了儿子，还送他到国外读书，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时候享受了，难不成还得为了他辛苦一辈子？ 苏婉还对姚霏说：“姚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翻脸不认人 姚霏很想提醒一下季小玲，毕竟跟苏婉比起来，她俩的关系更好。 被两个人恭维着，季小玲心里肯定是飘的。 几个月不见，苏婉那些棱角，还是被生活磨平了。 以前那个不怎么吭声，有些清冷的人，在生活的折磨下，终于回归了世俗。 其实她早就应该这样了，以前那种明明生活一塌糊涂，却还挂着那些文人气质，好像看不起别人的样子，真是不应该啊。 季小玲心里一高兴，就打算咬牙买一双吧，新款就新款。 苏婉说：“小玲，你放心，我给你申请内部员工价，三双还能再打折，算下来八千多，跟你儿子那上百万的年薪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人家上流社会的人，要的是面子，门面上过不去，就是没礼貌。” 苏婉：“害，你怕啥，刷信用卡不就得了。你别告诉我你没信用卡啊，现在来咱们这消费的，几乎都是刷卡的，谁还用现金啊！” 苏婉说着，已经将三双鞋打好包了，还让同事拿了机子过来让她刷。 这会，苏婉又凑近她，悄声道：“小玲，你不是说你男人一个月工资算起来都有一万多么，这才八千来，也就 这些年来季小玲为了跟苏婉比，吹得可厉害了。 换个人季小玲不会这么冲动，但面对苏婉，她心一横就将卡抽出来了。 苏婉接过她的卡，“这我肯定知道。” 苏婉将鞋子递给季小玲，又看着姚霏，“姚姐，你也来几双吧。当年在学校，咱们班好多事情都是你带头，现在出来了，可别将这个传统丢了啊！” 苏婉呵呵笑，姚霏夫妻俩都在体制内，工作稳定福利好，暗中收入也不少，无非就是对着外人装穷罢了。 “谈事啊！” “姚姐，刚刚说太多话，我有些累了，不想谈事啊。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我只能工作，不能干私事，一会给经理看见了，是要罚款的。” 能有好事？ 姚霏没想到，在学校时那么温柔好说话的苏婉，这下居然变得如此刁钻。 苏婉喝了一口茶水，“你是你，她是她。” 这会，季小玲终于在一口气花了八千多的恍惚中清醒过来了。 看看这个傻瓜，还帮着人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