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影说恶念就是该死。” 毕竟连师姐自己都想把恶念剥离出来抹除掉。 她的眼神里有几分迷茫。 “那是因为循影想要完美的师姐。” 循影认为恶念的存在没有半分意义。 “师姐希望自己完美无缺，至少不会被随便什么东西影响情绪、控制心神。” 幕流月曾为上清宗首席弟子，是许多弟子心里的信仰。 她斩妖除魔，心性出众，行事果断。 在很多人族大能、宗门弟子包括她自己心里，她近乎是完美的。 这种心态，一直持续到掉进深渊，一直持续到现在。 “但是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美无缺。” 不用把恶念藏起来，也不是一定要剥离的。 明青说话的声音很轻，在恶念心里敲下的声响却极重。 还从来没有谁说在意她。 风声轻响。 恶念没有反应，衣服很快被解开了。 明青看得眼都红了。 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的情况，隻觉比杀一百个天元境修士还要困难。 明青没说话。 她的手是温暖的，恶念衣衫敞开吹了一会凉风，两相触碰，恶念几乎弹了起来，而后才看到明青认认真真在擦着她伤口四周的血。 恶念眨眨眼。 人人隻想要她死，居然会有人在意她，在意到怕她疼。 她拍开明青的手坐直身体，努力压下心里的不自然：“不是说要治伤么？怎么不——” 恶念忽然想起来她是魔。 捱不住就死。 人族的丹药、天地的天材地宝都没有用。 唇上忽然一热。 她抬眸，看到明青离得很近的脸，有些白。 现在她割破手掌把手抵在她唇边，无瑕道体的血顺势淌进她嘴里。 恶念早在险境里就知道了。 只是她那时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在明知道她是恶念的情况下，明青还会救她，还会愿意用无瑕道体的血救她。 没多久，明青的脸白如雪，衬得那袭锦衣越发喧宾夺主。 魔最是嗜血。 还要更多。越多越好。 她看着眼前的明青，舌头动了动，而后往后躺倒看着天空。天空是蓝色的，很好看。 恶念看一眼她的脸色，声音恼怒：“行了行了，你是连命都要给我吗？” 明青微怔，想了想认真回答道：“若是师姐想要，当然可以。” 那时她不以为意，根本不信真会有人不要命，也是真想要明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