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人便口称“宁师兄”、“郑师兄”，声音稚嫩，迭在一起却有种直衝云霄的壮阔。 “师弟师妹们，此去前程似锦，便好好修行罢，说不得来日谁是师兄师姐呢。” 旁边扫着雪的郑余山忍不住嗤笑：“这些人里谁配让我喊师兄师姐？除非她能直接一步登天成为上清宗少宗主！” “少宗主？郑师兄好高的标准呢。”宁不拓在旁边阴阳怪气。 竟是又有吵起来的征兆。 幕师姐。 “幕师姐现在已经是上清宗首席弟子了，成为少宗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不服尹道灵、宁不拓，却是心甘情愿称幕流月为师姐的。 哪怕早就知道幕师姐地位很高，却怎么也想不到会高到这个地步。 比尹道灵、宁不拓、郑余山还有那个宋正阳都要高。 尹道灵皱眉：“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只是想证明，我的音道并不比幕流月的剑道差而已。” 说幕流月的剑道碾压所有人的道。 尹道灵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她绝不能容许她修的音道被人贬得一无是处。 他笑完，看到明青这些人都直直看着他，又笑一声，手里的扫帚一丢，道：“至于你们——” “要是真野心勃勃、不甘居于人下，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他手向上一指。 “上清宗祖规，谁能站到塔顶，谁就能直接成为上清宗宗主的继位者。” 继位者却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宗主。 “此所谓，一步登天。” 他看向塔顶的目光是虔诚的、期盼的、不甘的。 不光上清宗，整座修行界的天才，但凡有一点自信的，都曾踏上过骨梯的第一阶。 塔顶很高，而他们也很矮，很渺小。 不为外物所动如尹道灵，此时也抬起了头。 好高啊。明青想。 尹道灵回过神来一声低喝，看向郑余山的眼神里终于含了怒意。 郑余山是故意的。 比她动作还快的是宁不拓。 尹道灵：“……” 宁不拓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才移开压在郑余山脸上的扫帚：“你说你惹她干什么？” “就是看不惯。”郑余山从雪地里坐起来，依然桀骜不驯：“说是痴迷音道不为外物所动，嗤！” 至于所谓的扰乱心境—— 至于那些不是天才的，郑余山也不屑为他们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