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鲫鱼汤,汤水炖得如同牛乳一般,秦湘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将碗里的刺一根一根挑出来。云浅慢悠悠地抿了口汤,脸庞娇媚,ldquo你何时去找梅锦衣兴师问罪。rdquoldquo阿姐,你这样不厚道。rdquo秦湘皱起小脸,一脸不情愿。云浅哼了一声,面上虽没有情绪,只浓浓的一声昭示自己的不满。秦湘无奈:ldquo我去替你骂她一顿。rdquoldquo好。rdquo云浅语气轻快许多,唇角弯弯,叫人不自觉软下心肠。接下来,无言。晚饭后,云浅不愿待着,要去书房说话,秦湘送她过去。她不肯,ldquo我自己会走。rdquo听听,刁蛮又任性,还不讲理。秦湘只好让阿鬼去送,自己去找院正问些医术上的事情。夜深路不好走,一行人走得慢,用了往日三倍的时间,到了书房,方若深触见主子眼上的白纱,吓得不敢言语。入书房后,云浅摸索着坐下,先问霍良的事情。ldquo周大人将人带去了鸿胪寺,黄昏时递来一张誊抄的证词,他证明北疆大将军霍明屠杀温谷,利用贩卖温孤氏女子获益,而苏三就是其中一人。也说是霍明为谋取他手中的温孤氏女子才会杀人。rdquo方若深按住心惊,一面回答,一面朝云相面容上看过去。云浅神色淡淡,沉吟须臾,ldquo太后的态度呢?rdquoldquo悬乎,哪怕知晓霍明杀人,她也不会主动出击,且鸿胪寺一旦询问,霍明趁机兴兵,南朝可能抵挡。rdquo方若深不赞同硬碰硬,眼下南朝并无与北疆争执的能力,太后深知这一点,断然不会让鸿胪寺贸然出击。云浅嗤笑:ldquo眼下不敢,就该努力提高武力,而不是一味退缩。rdquo方若深不敢再说了。云浅无力询问:ldquo可找到剩下的女孩了?rdquoldquo找到了,都是十一二岁的,我已送去慈幼所,当年发生的事,她们都不知道,我让她们改性为温,从此做个南朝女孩。若努力些,入朝替百姓谋事。rdquoldquo她们并非全部都是,也有些假冒的,都改姓温,当是保护那些温孤氏女孩。我与管事说过,言明都是各地送来的孤女,重新置办户籍。她们的身份也不会有人发现rdquoldquo还有一事helliphelliprdquo方若深面色有些痛苦,ldquo霍良画了几幅画像,我瞧着有几个熟悉的人,可这么多年下来,也有可能只是相似。rdquo云浅颔首,伸手去摸索,修长的指尖扣住书案边角,徐徐往下探索,摸到抽屉后打开。抽屉内只有一本书,她很快就找到了,在书页内摸到一张纸。ldquo你看看,可有重合的。rdquo云浅将写满名字的纸张递了过去,方若深双手接住,忍不住问道:ldquo您的眼睛怎么了。rdquoldquo过两日就好了。rdquo云浅语气浑然不在意。方若深叹气,ldquo您今年多事,不是头疼晕倒就是眼睛看不见,您今年是不是犯太岁?rdquoldquo大概是犯美人。rdquo云浅翘了翘唇角。纸上有一百多个姓名,有几人已用红笔勾了,恰是京城内被杀的几人。方若深面上的担忧化开,被莫名的震惊所困住,ldquo这份名单如何来的?rdquoldquo这些人府上应该都有温孤氏。rdquo云浅随口说一句。其实这些人都死在秦小皇后手中。百余人,他们的族人加在一起,足足上万人。方若深细细去看,许多人的名字见都没有见过,她意外:ldquo这都是京城人氏吗?rdquoldquo不是。rdquo云浅说不上来,有些人都是后面陆陆续续迁来京城。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有官职在身,末位小官,以官身在京城定居,将家人找来,全家迁徙。最后,全家都死了。像是被末等小官的官职骗来京城,光宗耀祖后,都没了性命。像极了京城中常用的手段,将人捧得高高的,再拉下来杀了。起起伏伏,给个甜头就割了脑袋。方若深指出两人,ldquo也有可能是霍良的离间计。rdquoldquo查一查,可曾离京便可,并非难查的事情。rdquo方若深接过任务,见主上神色自若,她还是有些不解,ldquo您短时间内收集这么多名姓helliphelliprdquoldquo你怀疑我杀了苏三?rdquo云浅直接打断她的话,ldquo不是我,我想让他们放了温孤氏,我还未曾动手,他们就是了。我猜,此人必在朝堂上知晓刑部查案的动向,我查过了刑部在职人员,都没有嫌疑。rdquo相反,只有她身边的秦湘嫌疑最深。一件案子扑朔迷离,能完美的将脏水泼在秦湘身上,她都开始怀疑梅锦衣。可她深知梅锦衣秉性,断然不会做这等事情。方若深笑说:ldquo我知晓您的性子,您这份名单会给您带来很大的嫌疑。rdquoldquo我杀他们无益,且说说襄平近日在做什么?rdquo云浅想起自己遗忘许久的情敌了,倘若她也做过那场梦,按照她的秉性来说,极有可能会替秦湘报仇。念头不过瞬息,若襄平是重生的,怎么会不来找秦湘。ldquo自从晋王离京后,她便在王府内待嫁,听闻她央求太后想将晋王妃找来,陛下不肯应准。这门婚事是太后补偿晋王府上的,陛下已不满,怎么会让晋王妃入京。襄平病了一场,这些时日都没有出府。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