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哥哥(1 / 1)

荒喜在张家住了几天,嘴里一直发不出声音,张老兵只能唉声叹气地接受了。 张老兵说:“买你回来不是让你吃白饭的,以后你得跟着求粮他们一起g活。你这身子现在去地里帮不了什么忙,就先在家里煮饭菜洗衣服。” 她的手b划着,想说自己不会白占便宜的,张老兵看不懂,摇摇头。 几天下来都没办法跟人交流,终于碰到能看懂自己手势的,荒喜开心得用力点点头。 人一走,张来福马上凑过来,小声说:“妹妹,等我从山上回来,我来煮饭菜,爷爷的衣服我来洗,你不用g活。要是运气好,我还能找到野果子给你吃。” 他们三也不是天天要g活,兄弟三个去地里挣的工分少,大人一天普遍6个工分,多的7个,张求粮年纪大些,埋头苦g一天可以拿4个工分,张天赐和张来福能挣3个工分,多数时候都是张老兵和张求粮去地里上工。 除了这些,自留地也要照看,大队每年分下来的粮食只能够填饱肚子,大伙儿最上心的还是自留地,希望自留地丰收。 今天轮到张求粮和张来福去打猪草,张天赐去砍柴。 张来福被他质问得红脸,仰起头不服气说:“我知道哪里有野果子。” 张来福只b张天赐大一个月,个头却b张来福小了很多,和荒喜差不多高。 荒喜刚来张家,张来福就喜欢这个妹妹,他觉得荒喜长得可漂亮,x格也是软软的,他一看到她就想疼她,所以平时没事就ai往她面前凑。 说着,出门找到背篓,不等张求粮就出门了。 张求粮看了看张天赐,从厨房里走出来,把藏好的红薯递给荒喜:“给…给给给…给你吃,别…别……” 荒喜刚成为哑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意思,咿咿呀呀地b划,想跟他说说话慢点,不要着急。 他作为大哥,也b张天赐矮了一个头,因为磕巴,荒喜很少听到他说话,不过他人挺好的,好几次的药都是他给荒喜换。 “妹…妹妹……” 荒喜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让他拿去山上吃。 荒喜看着红薯,若有所思。 是她自己不好意思多吃,晚上经常饿肚子,有两次被求粮哥哥听到了,他就偷偷塞红薯给她吃。 就只有天赐哥哥…… “你信不信,我摘的野果子b来福多,也b他的好吃。”张天赐仰起头,骄傲道。 张老兵总说他长得像他亲爹,人高马大,真正的庄稼汉,张求粮和张来福也随了他们自己的爹,两兄弟身材大差不差,都长得不高。 荒喜眨巴着眼睛,摆摆手,想说让他们不要去摘野果子,山上很危险,张天赐却误会了她不相信自己,冷着脸哼哼。 张天赐一走,家里就只剩下荒喜了,她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茫然地看着外面。 扫到自己屋时,荒喜把床铺好,0着炕上的床单,珍惜又满足。 去到亲姑姑家,她只能跟表哥表姐住同一屋,床很小,晚上睡着了表哥表姐总把她踢下床,每天晚上她都得小心翼翼地把身子蜷缩在小角落里,避免碰到他们,惹他们不高兴。 光是这一点,荒喜就感激爷爷。 她终于又有自己的床了。 爷爷给她床,也给她吃的。 张天赐没到中午就回来了,肩膀上挑着四捆柴火,他砍的柴火又大又长,一看就重,走起路来却没怎么喘气。 张天赐呼哧呼哧把柴火扔在地上,冲进厨房舀了一碗水咕噜噜往喉咙灌,满身是汗地走到荒喜面前,拿出从山上摘来的山葡萄对着荒喜晃了晃:“就说我能给你找来野果子吃。” 野葡萄个头不大,就bh豆大一点,张天赐手里的野葡萄还是紫se的,没完全熟,不过能吃了。 她吃过大葡萄,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他拿了几颗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看到荒喜偷偷咽口水,挑眉道,“你尝尝。” 她纠结地望着张天赐。 想了想,她咬着嘴唇摇头。 他别扭地催促:“快点吃,不然人回来了没你的份。” “不是给你白吃的,你吃完了得给我洗衣服。” 张天赐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 是好吃的。 张天赐皱眉:“城里来的就是瞎讲究,吃什么东西都要洗。” 他一个从泥堆里长大的男娃,就没见过这样的。 牛甲村就一个大水井,在村口,家里用的水都是去那边挑的。 张家有个大水缸,专门拿来存水,她知道挑水不容易,平时都省着用,可她从小就收拾得很g净,爹娘告诉她要ai卫生,吃进嘴里的东西都要洗g净,这样才不会生病。 “算了,我晚点再去挑水,还有几捆柴没扛回来,我待会还要出门,你跟着我去河边洗衣服。” 荒喜提着一筐衣服跟他去河边,路上有人瞧见了,都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 还真别说,城里姑娘就是长得好看。 “天赐,这就是你爷爷给你找的童养媳啊?”这会儿村民都下工回来了,农村没有秘密,哪家发生了啥都一清二楚,就ai瞎打听。 邻居听了就笑:“你爷爷花了五块钱买的,就是给你找的媳妇儿。天赐,你要有媳妇了。” 旁边的一群小孩起哄:“要有媳妇咯,要娶童养媳咯。” 张天赐被调侃得面se涨红,冷着脸说:“我爷爷说了,荒喜是我妹妹,不是什么童养媳。” 小小年纪,说话一套一套的。 这张家的三娃年纪不大,脑袋却灵光,跟大人一样说话一模一样,嘴皮子也厉害。她过过嘴瘾没事,就怕被天天提倡起破四旧的支书批评。 那些孩子没一个打过张天赐的,都怕他,一溜烟跑了。 张求粮和张来福今天运气好,找到了很多猪草,箩筐装满后肚子还不饿,想去山上找野果子。 张求粮磕巴,孩子们不ai跟他说话,逮着张来福问:“来福,听说你们家买了个童养媳,给你大哥买的还是给你买的?” 因为张求粮十五岁了,又是个结巴,父母双亡,以后不容易娶媳妇。 他一句话没说完,几个孩子瞬间哄笑,学着他的语气:“是…是是是童养媳……媳媳妇……” 那些孩子冲他吐舌头:“我…我我我…我们就笑笑笑……” 那些孩子存心欺负张求粮:“你你你你,你们生气了。” 张求粮虽然是结巴,但是很疼他这个弟弟,什么好的都让着他,他急眼道:“信不信我告诉我爷爷,让我爷爷揍你。” 张来福脸也红了,他想揍这些人,但是他们人多,力气b他大,他揍不过:“等着,回家我让我爷爷打你。” 王八斤往前走几步,张来福害怕得往后退。 话音刚落,他背后的草丛窸窸窣窣一阵响,王八斤砰的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王八斤摔得疼,哎哟哟地叫:“谁?是谁打我?” 旁边的孩子面se发白,吓得往后面退了退。 张来福愣住了,张求粮也怔住了,不过他年纪大,反应b较快,知道张天赐下手重,每次打人都是往si里打,怕惹出事,上前劝他:“天天…天赐,放开他……” 张求粮急得说话都利索了:“回去爷爷会打你的。” 张天赐高高在上道:“回去敢跟你爹告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下次再学我大哥说话,我让你也变结巴。” 张天赐看着张来福,一脸嫌弃:“王八斤你都不敢打?下次他欺负你们,你给我狠狠揍他,揍不过再叫我。” 张天赐哼了一声:“胆小鬼。” “我过来拿柴火,你们猪草找好了吗?找好了就一起回去。” 张求粮不好意思道:“没…没事。” 张求粮瞧着张天赐凶狠的表情,觉得他又想半路去拦住王八斤再揍一顿,赶紧叫他和张来福下山回家。 他不担心三个孙子,知道他们会自己找吃的,不会饿着肚子。 张老兵没好气地说:“还吃什么?别吃了!” 张天赐小时候还会怕,现在可不怕了:“爷爷,今晚我来做菜,做你最喜欢吃的炒花生。” 他扫了眼荒喜,荒喜应该是被吓到了,无措地站着。 荒喜还是怕,她觉得张老兵会揍张天赐,以前在大姑姑家,大故丈想揍表哥表姐的时候,就会拉着脸。 张天赐嬉皮笑脸收回手:“爷爷,g嘛呢?我饿了。” “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让你们别打架,别给我惹事,耳朵都丢到河里去了?” 张老兵吹胡子瞪眼,想打他,又舍不得。 张来福因为没找到野果子,被张天赐奚落了半天,可王八斤被打的时候,他是看得浑身舒畅,还很佩服和羡慕张天赐这么彪,也帮忙说话:“王八斤说荒喜妹妹是童养媳,是爷爷买来给我或大哥当儿媳妇的,还学大哥说话,天赐气不过才打人。是王八斤先有错的。”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张老兵,只有荒喜难受地低着头。 张来福高兴了:“我就说是妹妹,我喜欢荒喜妹妹。” “妹妹,你放心,以后我保护你。” 张来福红脸,不服气地保证:“我能保护妹妹的。” 张天赐不吱声。 张天赐明白了,骄傲地扬起嘴。 荒喜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镇上,以为又要被卖掉,慌张地对着张老兵摆摆手。 张来福发现没自己的份,不高兴道:“爷爷,我也要去镇上,我也会卖草席。” 张来福不说话了,爷爷就是偏心。 张天赐要点煤油灯,张来福觉得家里的灯油快用完了,舍不得,不让他用,两人就起争执。 家里不富裕,勉强能糊口饭吃,但张老兵在这方面从来不亏待他们,他思想先进,送三个孩子上学,卖草席的钱都凑来买灯油,让三个孩子晚上看书写作业。 张天赐面无表情:“家里一半的灯油是公社送给我的,我ai咋用就咋用。” 张天赐冷笑:“要不是我住在你们家,你们家能吃饱饭?” 张来福说:“爷爷你偏心。” “天赐说的没错,要不是他住我们家里,公社也不会那么关照我们家,你得偷着乐。” 张来福说不出来,他就是不服张天赐,动动嘴唇还想再说什么,张求粮拉着他劝,不让他再说了。 三个孙子里,就张天赐不是亲生的,张天赐的爷爷也是张姓,战乱年代带着张天赐的爹跑到牛甲村落户,没亲族。张天赐的娘为了救张求粮和张来福两兄弟丢了x命,他心里有愧,把人带回家养着,公社就把原本给张天赐家那份补贴全给了他,他才有能力拉扯三个孩子。 他自认在大事小事上都做得公平公正。 “瞧瞧你们,把荒喜给吓到了。”张老兵安抚地00她脑袋,“别理这两个臭小子,他们脾气就这样,天天吵。” 决定把荒喜买过来,是因为荒喜年纪和三个孙子差不多,价格也便宜,刚开始就是想省娶一个孙媳妇的钱,找个闺nv帮忙照顾三个孙子,可人到家里住了一小段时间,他越看荒喜越喜欢,手脚勤快,人也乖乖巧巧的。睡去吧,我自己坐一会。” 张老兵看懂了,抓着水碗若有所思,喝完水,他一个人坐着发呆,荒喜挪了个小凳子,坐在他旁边。 张老兵偏头看她安安静静的模样,笑了。三个孙子长大以后,没一个人愿意坐着陪他说话,已经很久没人坐在他旁边聊天了。 张老兵坐了很久,直到张天赐他们屋里的动静停下来,他才起身回屋,荒喜也跟着站起来,片刻后,张老兵给她递了一颗糖。 荒喜抓着糖,很是意外,糖已经放很久了,有些cha0sh,可在乡下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糖就一颗,因为包装sh了,抓在手里能闻到丝丝甜味,回到房间,荒喜把包装慢慢撕开,准备吃掉。 乡下想吃一口好吃的很难,东西不能存太久,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 荒喜猜想,他应该是被爷爷骂了,一个人去外面哭鼻子,觉得他有点可怜,把糖掰成两半,一半放进嘴里,另一半给张天赐。 他垂着脑袋,像一条可怜的小狗,荒喜在张家这几天,已经知道他的来历,听爷爷说,天赐哥哥的娘怀他的时候,他爹就去参军了,十几年杳无音讯,这么久一封信没寄回家,村里人都觉得他爹si了。 张天赐心里正不痛快呢,转头看她,刚要发火,就看到荒喜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柔顺地看着他。 他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复杂,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他把糖囫囵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就吞进肚子里。 她在大姑姑家被骂时,晚上也喜欢偷偷溜出房间,坐在院子里看天空想爹娘。 张天赐撇撇嘴,把银手镯收起来。 娘不是这边的人,看上他爹跟着他爹偷偷跑了,几年前山洪爆发,为了救张来福两兄弟si在牛甲村,后事是爷爷和支书帮忙料理的。 或许有一天,他能靠着这个手镯找到爹。 张天赐乱七八糟地想着。 刚说完,他从石头上一跃落地,拍拍pgu走人,嘴里嘀咕着:“问你也没什么用。” 走了几步,张天赐皱着眉回头:“明天起早些,带你去赶集,爷爷说要给你买新衣服。” “我们张家不富裕,但还是能给你一口饭吃的,只要你愿意待在张家,张家会把你养大。” 当时和白美莲费了半天的口水,就是瞧见她穿得破破烂烂的,想留点钱给她买衣服。 “钱我让天赐抓着,他是你三个哥哥里脑袋最灵光的,买卖东西不会吃亏,要是他偷偷给自己花一个子,你回来告诉我,我教训他。” 她想说谢谢爷爷和爷爷真好,可嘴一张还是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张老兵看不懂,也听不懂,但是他觉得荒喜笑起来的时候是个惹人疼ai的小闺nv,也跟着笑:“以后你就是张家的小孙nv了。” 荒喜0到钱,开心得不得了。 荒喜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佩服地看着他数钱。 草席价格b较好,总共卖了一块八毛钱,收好钱,张天赐叫上荒喜:“走,我带你去看衣服。” 张天赐没有布票,不过他有自己的门路,就没去供销社,带荒喜绕到一户人家外头,跟一个大娘换了两尺布和三套旧衣服、一双鞋子。 “我妹妹。” 张天赐约定了个时间,带着荒喜离开。 “放心吧,我是跟大娘换东西,不是买,不会有事。”张天赐没多做解释,出了巷子他数着张老兵给的两块钱,还剩八毛,从里面ch0u出六毛,把剩下两毛给荒喜:“这是爷爷让你花的,你自己拿去买点东西。” 荒喜接过钱,看出张天赐不是诚心想给她,只拿了一毛,剩下七毛全还给他。 他也疑惑自己为什么能看懂一个哑巴说话,不过看到荒喜这么乖,还知道把钱上交,很是满意。 荒喜点点头。 张天赐带着荒喜去买了两个j蛋糕,j蛋糕松软香甜,荒喜舍不得吃太快,小口小口咬着,回 她用张老兵给的两分钱买了四颗糖,给张求粮和张来福分了两颗,张天赐那颗在路上就被他吃了。 张老兵今天去生产大队领的活是喂猪,回家回得早,张天赐把卖草席的一块二毛钱给他。 白天支书刚来走一趟,替公社送了点东西,一百五十斤大米、一个猪头、五斤灯油。 除了东西,大队每年多给他们家加两百一十个工分,这些东西都是给张天赐的。 公社为了补偿张国祥,每年给张天赐家补工分和粮食,这一点整个大队都是知道的。 家里将近一个月没吃过r0u了,一整个猪头够吃一阵子,猪耳朵就够吃两顿,还有猪舌、猪头皮,最好吃的部位就是猪骨头上的r0u,炖成汤,够家里吃几天。 他今天高兴,一下拿出半个猪头来煮。 r0u的味道就是香。 张来福意犹未尽:“爷爷,猪头真好吃,要是公社每个月都给咋家送一个猪头就好了。” 要不是天赐的娘也有补贴,公社也就送半个猪头,这些好东西是两条人命换来的。 张求粮成绩一般般,张来福的更别说,一塌糊涂,就张天赐学习最好,也好学。 张天赐:“爷爷,晚上我想去河里捉泥蛙。” 张天赐点头。 听到要去河里捉泥蛙,张来福很兴奋,提前准备好绳子和捉鱼的小竹篓。 张天赐说的泥蛙和捉害虫的青蛙不是同一个,是专门生长在河里的,能吃,张天赐买衣服和布的那个刘大娘,老伴一年前生了重病,找了很多土偏方治病,其中一种药材就是青蛙,一只一块钱。 以前运气好的时候一天晚上捉个十只,就能挣十块钱,够一家人生活很久,有时候找得多,张老兵会留几只吃,给孩子们打牙祭。 今天晚上天气y,有下雨的预兆,这种天气泥蛙喜欢出来活动。 她换上最破烂的衣服,等夜稍微深些了,五个人出发去河里。 张老兵眼睛不太好使,张天赐眼睛最尖,都是他站最前面,找到了直接动手抓,又准又狠。 张来福把三只泥蛙吓跑后,也不敢走最前面了,往后看了看荒喜,见她笑着不动,伸出手去拉她:“我拉着你走。” 她没捉过泥蛙,但是在旁边看着,也觉得新奇和好玩。 张来福摔了两次才勉强过到对面,四个人回头等着荒喜。 她站着不动,张老兵他们衣服都sh了,急着回家,说:“抓根木头慢慢走过来。” 没办法,张求粮往回走,拉她的手过河,刚走了两步,水漫到大腿根部,脚底不知道踩了什么滑滑的东西,荒喜吓得往回退。 趴在张天赐背上,荒喜盯着他圆圆的后脑勺发呆,她觉得求粮哥哥和来福哥哥人都很好,但是最好的还是天赐哥哥。 眼看着八月快望到底,准备开学了,张天赐和张来福越来越喜欢往山上跑,只要g完活,人就不见影子。 荒喜不会抓鱼,但是张天赐熟练,他不仅会编织鱼篓,还会设置陷阱,只要去河里,总能找到点东西吃。 现在家家户户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上回的猪头早就吃完了,能捕到鱼能改善点生活,张天赐很喜欢往河边跑。 荒喜在牛甲村也有了新的伙伴,张二妞,二妞是张来福的亲堂妹,张老兵小弟的孙nv。 这天张老兵在家里休息,荒喜打扫院子,天快黑了,张老兵让她去找张天赐。 荒喜咿呀咿呀地叫他,张天赐没听到,他旁边的男孩看到了,眼睛瞪圆,他们平时经常去张家偷看荒喜,觉得她长得漂亮。 “不急,我再抓会螃蟹,你先回去。” 天赐哥哥又捉到鱼和螃蟹了,这么小的卖不了,是拿回家吃的,她最喜欢 看完收获,荒喜就去看张天赐,他专挑大石头翻,那些石头很重,两三个大人都翻不了,他撬几下就能翻动了。 又捉了几只螃蟹,其他孩子怕家里人骂,陆续回去,河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张天赐这才停手。 荒喜蹲坐着不动,在他伸手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眉眼。 荒喜用手b划,说烧了茄子和豆角。 荒喜点点头,主动拎鱼篓。 他的手掌很大,可以把荒喜的手都握住, 牛甲村经常会有货郎过来收东西,蛇蜕可以换糖吃,而蛇可以卖钱。 荒喜知道张天赐在攒钱,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找东西卖钱,但是她没问过。 荒喜已经喜欢在乡下的生活了,现在在田边走一点也不怕,步伐欢快。 李知青是老知青,也是知青点里现在管事的,来牛甲村六年了。 李知青拿了人孩子两条鱼,有点不好意思,正好又瞧见荒喜,就给她拿了两个j蛋糕:“好久没看到荒喜了。” 张天赐挡在荒喜面前,替她接过j蛋糕:“谢谢李知青。” 李知青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明白张天赐怎么突然会对自己有敌意,等反应过来,无奈地笑了笑:“荒喜是个可ai的丫头。” 李知青想到一个事,笑笑:“快开学了,荒喜今年上学吗?” 荒喜站在张天赐后面,闻到j蛋糕的味道,嘴就馋了,她伸出头想往前看,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荒喜?” 陈远志第一时间就看到张天赐了,高高的个头,不想看到都难,但是目光不善,陈远志愣了下,猜想张天赐和荒喜的关系。 见到熟人,荒喜高兴坏了,笑着小跑过去。 “你这是……” 张天赐看得脸都黑了,他就没见过荒喜那么高兴地跑到某个人的跟前,沉着脸问:“你谁啊?” 陈远志疑惑地盯着他,又疑惑地看看荒喜,不明白她怎么出现在这儿,看样子和村里的这个男孩关系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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