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到了，行走于校道的人渐渐增多，有情侣推推搡搡经过，有外卖小哥骑着外卖车匆匆穿行，有学生裹着厚实的羽绒服慢吞吞离去。 “我给她买一块墓地。” “你一个学生” 那边沉默半晌，终是犹犹豫豫开了口：“我本来打算出了这迁坟的钱，但你舅妈不同意，你表弟表妹上学要花钱，我” 曲瑶没有为难曲立阳，她知道他也不容易。 “迁坟动土要请风水师做个仪式什么的，找人挖坟开棺也需要钱，如果你要买墓地，零零总总加起来，起码也得五六万吧。”那边沉重叹了一声气，又道：“我在凉城帮你留意，看看有没有便宜一点环境也好的墓地。” 明明她是一个这么好的人，那么温柔，对人总是客客气气，却枯萎在凉城那样的小地方。 “好，谢谢舅舅。” 当晚，她辗转难眠。 现在还差三万 至于借钱，曲瑶的朋友不多，大都是穷学生，基本帮不上忙。 可是去哪里挣快钱呢 与平时一样，她照常上课吃饭，照常午休睡觉，直到傍晚她联系了李思曼。 李思曼诧异，笑着调侃：“哟曲瑶，你最近发达了？你以前可没这么大方。” “行啊，我在这破实习单位工作也挺郁闷，那就晚上搓一顿呗。” “市中心大厦那里怎么样？何子明说那里新开一家火锅店，名字叫鸳鸯什么的，一会儿我问问，听说食材新鲜正宗，还” “没事，就那里吧。”曲瑶道。 “一顿火锅总吃得起。” —— 曲瑶和李思曼对桌而坐，面前是一锅飘香四溢的鸳鸯火锅汤底，落地窗外是一览无余的繁华夜景。 等服务员推车离开，李思曼对一桌新鲜食材点头品评：“很多火锅店大都是合成肉，甚至还有造假的，这家店还不错。” “先吃肉吧。” 曲瑶往锅里放入半份牛肉，半份牛百叶，等了一会儿，两个人开始动筷。 曲瑶也吃一片牛肉，觉得还不错。 曲瑶看她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怎么了？不方便开口吗？”李思曼好奇。 李思曼一愣，手里夹着的牛百叶都忘了吃。 “短期是多短？” 空气安静了两秒，李思曼：“时间这么赶，只能借钱了。” 她的脸很白，仿佛没有血色，头发也有些松散，前额一缕发丝垂下，她却毫无察觉。 见曲瑶不说话，李思曼：“怎么？借不到钱？” “来来，别搞得这么沉重。”李思曼给曲瑶夹菜，自己也吃一口新鲜肉片：“我要是有钱可以借给你，我相信你的人品，可惜我是个月光族，零花钱买化妆品护肤品都不带够的。” “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