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间,一张张笑脸,喻柏水也笑,看大人们如何表演这出滑稽剧。 不过喻柏水并不在乎这些视线,他知道这些人都是等着看什么热闹。 就算姓不一样,任谁看这两个人都是两兄弟,像一体两面。 “乾为天,那是卫家未来的天。”章谨言朝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卫家独子扬了扬下巴。 就算以前在同一所学校上学,两个人也从来不说话,不对视。像两条平行线,绝不产生任何交集。 他坐在小路岔口的椅子上,呼吸间都是满溢的玫瑰花香。 脚步声在喻柏水附近停下,燃烧的烟味慢慢环绕,低沉的声音响起,但掩不掉那仅剩的一点少年气:“后妈不跟着来,就一脸死了爹的表情。” 声音戛然而止。 卫乾抬头看了他一眼,沉默着笑了笑。 “我跟他要,他可能不给。我跟你要,你一定会给。”喻柏水拿起药放到抽屉里。 喻柏水抬起头,丹凤眼上挑,天生浅淡的瞳孔发亮:“愧疚是最无用的,你别真的被绊住了脚。” 他攥紧拳头,后背上一阵阵火辣,不安地转了转戒指。 没有什么复杂的剧情和激烈的争斗,只是一次很平常的午后。 看见了自己的喻柏水大声地喊着哥哥跑上来,而亲人的sur欢快地跑下去。 从此弟弟再也没法自由地跑跳,sur则被父亲活活打死。 后来管家跟他说,喻柏水本来不应该来主家,求了很久,卫明礼才允许他来见自己。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弟弟,12岁的卫乾第一次感到了被拖进沼泽般的沉重,无尽的愧疚即将把自己淹没,为无辜的sur和弟弟。 “你拿那个药是要做什么?” 修长的手指转着笔,浓密的眼睫毛在瞳孔上投下阴影。尽管卫乾只在小时候见过一两次,但是那种级别的美人,谁看了都很难忘记。喻柏水很像自己的生母。 离开时,杨祈送到了门口。 “他是我弟弟,这是当然的。” 虽然他不能理解这种怪异的迷恋,但是庆幸的是,他知道自己的弟弟要什么。 那时的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总是因此而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现在他知道了,那都是为了吸引周围人的关心。 在这个家里,会愿意正眼看他的只有杨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同样被关在家里的后妈,他想要亲近对方。 卫明礼很少来这个家,母亲的身边是自己的位置。 情感和欲望的唯一载体是温柔年轻的后妈。那个永远让他眷恋不已的怀抱同时也让他欲火焚身。他品尝到了心动和射精同时到来的滋味。 对于现在的喻柏水来说,跟自己的后妈睡一觉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深红的酒液入喉,刺激杨祈的神经。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柏水,你最近有什么烦恼么?”他问出了面对青春期孩子时最常见的问题之一。 他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儿子突然开口了:“烦恼也确实有一个。”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但我还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得有点多了,他的脑袋有点晕晕,但还是尽可能打起精神:“你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杨祈有点看不清儿子脸上的表情,但是听声音好像很迷恋的样子,他强撑着继续对话:“是嘛听上去是很不错” “妈妈,那你爱我么?” 大脑没有丝毫犹豫地给出了回答,他试图说出口,但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妈妈你喝醉了。” 嗒,嗒,嗒。 喻柏水站在主卧的门前,用脚轻轻一踢,房门便开了。 精巧的金属机关相扣的声音清脆,这个房子重新沉入寂静中。